第二十章 假想未来
乔伊根本没想到，项禾会来店里找自己，更没想到，唐佳倪会和他一起来。沈白外婆七七刚过不久，项禾就来店里找乔伊，说是有事情找沈白谈。已是八月中旬，热得很，乔伊赶紧拿凳子给两个人做，还吩咐小姑娘给两个人倒些茶水，而后打电话把在家躺尸的沈白喊了过来。听到项禾找自己，沈白也颇为不解。印象里，项禾曾经是初中同学，但也仅此而已。赶到超市的时候，他见了唐佳倪，更是惊住了。自车站分开后，她就没再给沈白打过电话。“沈白，好久不见，我是项禾，还记得吗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租房的事儿的。”“租房”沈白很是奇怪，他都没房子，怎么好租房的“嗯，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想租你外婆那间屋子。”沈白听了，有些为难。虽然外婆就她妈一个子女，她妈也不回来，但是不代表可以租房给其他人。而且，现在这间老屋的房产证上写的也不是她妈妈的名字。“这事儿我不太清楚。你要租房子干嘛”项禾被问得不好意思，看了眼乔伊，而后说道：“我也想开个小店，水果店或者卤菜店。”沈白毕竟不是当家的，也不敢贸然答应。他问项禾要了电话号码，告诉他，自己会跟家人商量，到时再给他回复。项禾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笑了几声起身离开。走的时候沈白留意到他一瘸一拐的，便多嘴问了声。“你脚怎么了”“哦，没什么，前几年出过车祸，没残废，但是右脚跛了。不过，也算是半个残废了。不好找工作，也想开个小店。”沈白点点头，没好意思再多问。唐佳倪跟着项禾走了，临走前还戳了戳沈白肩膀。沈白知道她什么意思，也没再多言，只是不怀好意地笑着。乔伊看着这俩人旁若无人地互动，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会这么熟。“沈白”“那我先回去啦最近事儿太多，游戏的创新项目要赶快弄，回了学校还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乔伊还想问沈白为什么他会和唐佳倪变得这么熟，但见沈白这么说了，也就把话吞了下去，只能点头说了声“好”。项禾和唐佳倪怎么在一起，她也很好奇。说实话，唐佳倪变了很多，变得没那么多锋芒，变得温和了些。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或说，这些和沈白有关系吗可是，沈白从未主动提起过，她也不好问。自顾烦恼着，又继续想着上一次因了游戏跟沈白发火的事儿。虽然大家都默契地不再谈起，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介意。她不否认沈白说的，但也坚持自己的想法。在乔伊看来，毫无旁骛地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是很危险的。她们家不过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经济稍次一点的家庭。她还是希望乔尔学一份踏实的专业，医生或老师，出来后能找一份踏实有保障的工作就够了。可是，乔尔又是怎么想的呢只顾着和沈白吵架，都忘了问乔尔的感受了。想的心烦，乔伊伸了个懒腰，走出门转了几圈，透透气。乔尔在家翻了好久，才想起来今年刚拍的身份证被乔伊放在她房间的抽屉里了。他小心走到乔伊房间，找到自己的身份证。看了看，好在是上半年的生日，刚好成年，可以去办银行卡了。他将身份证收好，又小心地出了乔伊的房间。虽然她现在不在家，但还是有些害怕。“你想火吗”这是上一次沈白问乔尔未来有没有打算，又紧接着问的一句。乔尔并不知道，原来粉丝可以变现，原来网红也可以有团队炒作起来。“大部分群众是盲目的。”沈白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特别笃定。乔尔很犹豫，要说真上学，这只剩下一年，究竟能学到什么况且，他真的对学习不感兴趣。在学校倒也不是说是那种惹事的学生，不过是底子太薄，直接自暴自弃了。想了很久，他最终败给了现实，但又不想惹乔伊生气，只是跟沈白模棱两可地说，就先这样吧。今天拿身份证主要是到银行开账户，那样，至少想签约的时候有个银行卡可以绑定，可以提现，有钱花了。沈白跟乔尔一起去的。怕被乔伊发现，沈白出钱打的，一直送到银行。拿了号码，乔尔和沈白就坐在大厅里等着叫号。马上就要开学了，来这里给大学汇款的大学新生特别多，银行都快忙不过来了。“过会儿，再去给你买个手机。”沈白自顾说着，也不管乔尔应不应。话刚说完，沈白自己的手机就响了。本以为是游戏项目的事儿，乔尔也没注意，打着哈欠环顾了一下四周。意料之外，沈白盯着手机看了会儿，没接，直接挂了，一脸沉重。乔尔留意到沈白的反常，不明所以。“怎么了”“没什么，一个诈骗电话，打过来好几次了。”看沈白的表情，乔尔以为他是被骗过，便也信了。结果，电话再响，沈白又挂断，如此反复两三次，乔尔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像沈白这样的人，怎么没直接把人拉黑了再不济也是接了电话好好教育别人一番，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对方打过来，却又不接莫非，是什么不能得罪，又不方便透露的人等同一个号码打来第五次的时候，沈白才走出去接电话了。刚才电话响的时候，乔尔悄悄看了眼沈白的手机屏幕，那分明是电话里的联系人，连备注都有。可惜，并不知具体的名字，看那长度，像是有两个字。“请99号到03号窗口。”正想着，大厅的广播里叫了乔尔的号。乔尔停了胡思乱想，抓着证件去了03号窗口。等一干人都走了后，乔伊便心神不宁，不知道项禾和唐佳倪是否是认真的。如果他们真的租下杜奶奶的房子卖卤味，对自己的店也有些好处。但是，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边都快拆迁了，前年刚评估完，还好那时候自家的超市已经建好了。因了粗制滥造的装修，还多评估了一些钱。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到今天还没动，传言是政府的资金不够了。这事儿神神叨叨的，乔伊怕项禾和沈白不清楚，便寻思找个人问下。赶巧，刚念着这事儿，村长就赶过来让乔伊登记换光纤的表。今年，全镇的人家宽带全都免费换成光纤的，也免费给每户人家装了“猫”，出了问题免费修。就连乔伊也不得不感慨，自从这新的市长上任后，很多政策都是真的惠民。“对了，村长，问你个事儿、我们这儿也快拆迁了，前年都评估了。那杜奶奶家的房子还能改造成小商店吗要不要打个招呼什么的”“哟怎么，你想把那家的地也给盘下来看你年纪不小，野心倒是挺大”“没什么，只是帮个熟人问的，他也想在这边开店。”“咳，建吧，我们这儿啊，暂时都不会拆了”听了这话，乔伊很是吃惊，这房子都评估完了，怎么说不拆就不拆了呢其实她还盘算着，要是这几年拆迁了，干脆直接拿了钱，不要安置房，和乔尔一起离开算了。可见了村长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怎么难道政府真的资金不够了”“哟，哪儿的话别听人家瞎说”村长收了收银台上的登记表，而后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北镇吧那地儿邪乎你知道那儿有个无妄斋的中药店么据说还是个遗址来着。那地儿，不行有传言，那地儿，百年前是个大户人家，那家主人从商，却是个大善人。结果，不知怎地，一夜间就被人杀了全家连小孩子都没放过”村长说得有些诡异，乔伊不信这套，觉得都是些不着调的话，便扯了扯嘴角，没多言。“后来，大宅被一夜烧尽了，当时可轰动了结果，传言说凶手一直不知道是谁后来，周围寸草不生，怪异得很。一直到清末才命人在上面建了一个中药堂，救人济世，全当是抚慰那善人家惨死的孤魂”越听越邪乎，乔伊小心地打量了村长一眼，很是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大白天的净说些胡话在一边收拾货架的小姑娘也频频向这边看着，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我们这儿，南镇北镇，虽说升了镇，大家都清楚，还是个村没什么发展前景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偏偏南北镇在地图上是个镰刀。南镇是个刀柄，北镇是个刀刃。那北镇的火葬场和中药店，就在这刀尖上，还是沾着血和死气的不好不好”越说越怕，村长自顾收了登记表，摇着头走了。乔伊回头看了眼小姑娘，见她也正瞧着自己，莫名觉得后背一凉。虽只当个传言听，但见村长说得那么认真，也许在古早的地方县志上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又或是老一辈口口相传，只当个无聊的鬼故事。再怎么怪异，项禾的事儿，到底是成功了一半了，剩下只有沈白爸妈的态度了。乔尔都办完手续了，沈白还在外面接电话。乔尔内心不安，知道这“骗子”可不是个普通骗子，便出了门找他。在外转了一圈，才在银行前的马路边上找到沈白，竟然还在接电话这么长时间，漫游费跟烧的一样，沈白也不知道心疼沈白没说话，心不在焉地听着，瞥见乔尔走近了，赶紧将电话挂掉了。“怎么了”“没什么，准备将这骗子说的话录下来的。”乔尔沉默地盯着沈白，沈白心虚地挥挥手，背过脸去。“走吧，回家吧。”乔尔本想威胁沈白几句，但又觉得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能瞎猜猜，便将想说的话吞进肚子，暗暗打算此后盯着沈白点儿。，，；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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