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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当修仙界集体魂穿[娱乐圈]

淡淡茶香飘出,秦丞相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杯壁上,橙红色的鲤鱼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跃出。他也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委婉地说:“陛下不可能看着未来天子心里有东西比江山还要重要,你如果当真没办法断了他的念想,那就寻个由头,疏远了吧。”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是秦远能懂。否则的话,天子为了一劳永逸,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灭门又算得了什么?秦远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回他的父亲一句“是”。可他说不出口。秦丞相也不等他细细思索,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离开了大堂,直到完全消失在秦远的视线中。茶杯里的茶水还在冒出丝丝热气,秦远坐在那里,看着热气在空中缓缓散开,渐渐化作虚无。薛准这一局棋,下的是明棋。他步下了显而易见的陷阱,甚至站在陷阱旁,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诉他们这里有个陷阱。可偏偏是一局怎么解都不行的死局。那日之后,薛凛一切如常,秦远却觉得他忙了不少。他也没有细问,而是遵循着父亲的嘱咐,尽量和薛凛少来往。不论薛凛表面多么的粉饰太平,秦远都看得出来,朝堂之上,风向已经开始不稳定了。反倒是帝后,表面波澜不惊,任凭妖魔鬼怪小打小闹。秦远入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最终更是少到一个月都不曾出现。却不曾想薛凛等着急了,竟是一个人换了便衣出现在秦丞相的府门口。听到下人的通报,秦远刚让下人找个由头说他不在,又一个下人慌慌忙忙地跑进了他的书房。“怎么了,这么急?”“宫里来人了!”秦远手一顿,墨水从笔尖滑下,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朵墨花。他和宫里来传召的人一同走出府门,随意一瞥间,就看到了薛凛在行人之中悄悄看向这边。即便穿着平民百姓的衣裳,还是那么挑然出尘。鬼使神差的,秦远对着薛凛笑了一下。不带任何的阴谋诡计,没有朝堂上宫城里那些风起云涌。是星辰长河里的皎皎明月,灼灼桃花传来的阵阵花香。薛凛呆了那么一瞬,秦远已经走进了车架之中。宫人两侧排开,带着天子令,将秦远带进了宫中。进入车架的一瞬间,秦远脸上的笑容尽退。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泛起隐隐不安。来接他的人十分反常,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等到了宫内,也没有带他去天子传召臣子的地方,而是将他带到了天子寝宫。寝宫外跪了一排的人,跪在最后的是平日里服侍薛准的宫人,前面居然还跪着几个太医。秦远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几个。整个太医院都跪在了天子寝宫前。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秦远的心咯噔一下,知道他的预感没有错。大事不妙。第42章一片愁云惨雾。所有人都绷着一张脸,跪在最前头的太医甚至双腿打着颤,额间冷汗涔涔。秦远的心一沉再沉,在宫人的指引下,低着头一步步走进了天子寝宫。他刚一进门,宫人向后退了几步,居然没有跟着秦远进去,反而关上了门。随着大门合上,寝宫内的光线突然黯淡了些许。隔着层层纱帘,天子身边的内侍喊道:“陛下让小秦大人过来。”秦远恭敬道:“是。”他穿过层层纱帘,缓步走向纱帘后的龙床。待到面前再也没有纱帘遮挡他的视线,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薛准。秦远怔在了那里。薛准从小就身体不好,双腿残疾,如果要跪下,必须要宫人将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才可以。皇帝一早就免了薛准的所有行礼,除了历年来必须遵循礼法的祭祀,薛准从来都是坐在轮椅上的。可是这一次,薛准却跪在了皇帝的床前。而皇帝……秦远心中已有猜测,他悄悄地抬起眼,大不敬地看向龙床。皇帝面色蜡黄地依靠在枕头上,眼神不知放到了何处,并没有看向秦远或者是跪在地上的薛准。秦远跪在薛准的身后:“陛下。”他声音沉稳,没有一丝颤抖,似乎对面前这一切的反常没有任何反应。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天子虽然渐渐年迈,但是平日里身体康健,并没有摇摇欲坠。前几日虽然没有上朝,但是对外的说辞也是沐浴焚香,求神问道。但是现在看来,分明已经是病入膏肓,朝不保夕了。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皇后不在,薛凛看上去也一无所知,唯独薛准跪在床前,还有一个与皇权毫不相干的他。秦远脑中闪过万千思绪,唯一的想法便是赶快离开这里通知薛凛。不管怎么样,皇帝之前毫无预兆,现在性命垂危之际,不告知薛凛却叫来了薛准,绝对不可能是好事。他还没有思索出个章程,皇帝便开口了。这位天子在秋猎之时还庄严威仪,如今连说话都轻飘飘的:“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开始?秦远不解,也没有人和他解释。薛准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跪拜了一下,额头贴在地上,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天子身边的内侍捧着一个东西走到了他的面前:“小秦大人起身吧。”秦远应身而起,下一刻便看到了内侍手上捧着的东西。他猛地睁大眼睛,再也无法故作镇定。托盘上点着厚厚的金黄色绸缎,绸缎上还绣着张扬的五爪金龙。光是这个绸缎,就可以看出托盘上的东西有多珍贵。那是一块玉。一块雕刻着龙凤的大玉。这玉的特征太过明显,即便没有见过,秦远也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象征着整个江山传承的玉印。如果没有意外,这块玉印向来是由皇帝驾崩前亲手交给新帝的,只有拿到了玉印,新帝方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他看着这一块他本来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的玉,皇帝虚浮的声音传来:“都愣在一边干什么,把大殿下扶起来吧。”周围宫人立刻上前,将薛准扶到了轮椅上。秦远这才看到了薛准的表情。这人好像志得意满的小人一般,明明绷着一张脸,好像在位皇帝的病情忧愁,秦远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兴奋和喜悦。像是一个猎到猎物的猎人。捧着玉印的内侍对秦远道:“小秦大人,请走到大殿下跟前。”看这个语气,根本不容秦远反驳。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到薛准的身边。看着内侍将托盘交到薛准的手上。薛准捧着玉印的那一刻,眼中不舍一闪而过。他一狠心,还是将玉印递到了秦远的面前:“阿远,这块玉印,今日在父皇的见证下,我就交给你了。”秦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玉印可是皇位名正言顺的必需品,皇帝居然让薛准亲手交给他???他没有接,可皇帝却说:“接。”完全不给他任何拒绝和质问的权利。秦远一晃神,已经把玉印接到了手中。他语气犹疑:“谢大殿下。”皇帝这才真正看向他们,口中说:“念诏书吧。”两侧,又有捧着圣旨的宫人走了上来。两份圣旨。薛准已经从轮椅上被人抱下来,再次跪在了龙床前。秦远也对着圣旨跪了下来。一个宫人念出了第一份圣旨:“朕今感无力,恐时日无多,特下此诏书。长子薛准贤良有德……”秦远的脑子轰地一下炸了开来。这是薛准的继位诏书。这一连串的东西一次性砸在他的面前,他先是被莫名其妙地带来天子寝宫,手上还拿着天子让薛准给他的玉印,宫人在他的面前宣读着薛准的继位诏书。为什么把象征江山传承的玉印给他?为什么皇帝封锁了病重的消息,将薛凛蒙在鼓里,猝不及防地传位给了薛准?为什么秦皇后不在?桩桩件件,他觉得他要疯了。他在浑浑噩噩中听完了第一份诏书,薛准谢恩接过诏书,皇帝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秦家的孩子。”这位时日无多的帝王叹了一口气。他说:“另一份诏书是给你的。朕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不必问,也不必知道,这一份诏书也不必念。”皇帝说着,拿着诏书的宫人便将诏书给了秦远。他跪在皇帝的床前,一手拿着诏书,一手拿着玉印,听到皇帝又说:“你拿着玉印,如果准儿以后有任何逼你拿出玉印的举动,或者残害兄弟手足,你就可以将玉印交给凛儿,拿着这份诏书,让凛儿登基。但若是准儿没有企图从你手中拿到玉印,你辅佐新君,致死都不能透露玉印的实际下落。”说完这段话,皇帝似乎累了。他摆了摆手:“都下去吧。”天子下令,没有人敢多留。直到从天子寝宫中走出,秦远这才渐渐明白了什么。皇帝突然病危,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将皇位给了薛准。可他又很清楚薛准和薛凛之间的关系,一旦薛准继位,薛凛会处于什么境地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如今皇帝给了他一份足以改换新君的诏书和天下传承的玉印,一番制衡,薛准和薛凛就可以相安无事。刚一走出宫殿,薛准突然让推着轮椅的宫人停了下来。诏书和玉印都被他藏在了衣袖里,秦远躬身:“大殿下。”薛准轻笑了一下。他说:“父皇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他知道三弟在乎你越过性命,让你拿着玉印拥戴我继位,三弟必然投鼠忌器。玉印在你手上,我若逼你,就是将皇位拱手相让,我也该投鼠忌器了。”“不愧是父皇啊。”他抬头看向天空,四周高耸的宫墙拦住了四方,把整个天空都狭隘地框了起来,“我还以为,透露三弟喜欢你,逼着他向父皇一再表明你有多重要,是一步必胜的棋,没想到父皇还是棋高一招。”他说完,挥了挥手,宫人便开始推动轮椅。秦远看着薛准渐行渐远的背影,神思不知飘向何方。----“他知道三弟在乎你越过性命。”----“我还以为,透露三弟喜欢你,逼着他向父皇一再表明你有多重要,是一步必胜的棋,没想到父皇还是棋高一招。”这些他和薛凛都尽心隐藏的心思一朝被薛准直接戳破,他手足无措。是他害薛凛没有了皇位吗?帝王不会允许继承人心中有爱过江山的东西,这个道理他的父亲和他说过。只是没有想到,天子居然如此果决,直接将皇位给了体弱多病的薛准。秦远没有马上出宫。他按照皇帝的嘱咐,在一众禁军的包围下藏好了玉印和诏书。他在内侍和禁军护卫下走出宫城,亲眼瞧见他藏好诏书的禁军却不再跟来,而是停下了脚步。他听见了身后拔刀自刎的声音,脑子里仍然浑浑噩噩的。玉印不得有失,除了他,所有知道玉印下落的人已经自尽了。明明杀了他来得更容易。杀了他,江山不用交托给一个体弱多病、心思诡谲的皇子,皇帝也不必给他玉印和诏书。可是皇帝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绕过了最捷径的一条路,选择了复杂的一条。为什么呢?是薛凛做了什么吗?是那个同他一起长大、扬言要护着他一辈子的人,用皇位换了他的周全吗?他不知道。秦远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薛凛已经不在了。他一个人躲到了房里,玉印和诏书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搅得他神思不宁。秋海棠刚刚开了花,细雨自天际飘下,在庭院的池塘中荡出细碎的涟漪。整个皇城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皇子公主们都跪在天子寝宫前,哭成了一片。皇后坐在龙床旁,头戴金凤冠,发间只插了一只玉钗,和平日里的奢华完全不同。她垂着眼,眼角处隐约可见的细纹被脂粉遮盖了些许。她脸颊的脂粉已经被泪水冲了个干净,她手中捧着碗,将热腾腾的药汤送到皇帝的嘴前。皇帝闭着的双眼动了动,还是没能喝下这口药汤。当晚,帝崩。第43章宫城解禁的那一刻,秦远一身素缟,片刻不停地入了宫。皇城内的灯笼都换成了苍白的颜色,一条条白色的缎带绑在宫殿的四角,一座座殿门挂上了巨大的白条。前一刻还安然无恙的地方瞬间披上了白色。薛凛似乎打过招呼,殿里的宫人没有拦他,甚至没有通报。他一路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最终在薛凛房外的小院子里看到了薛凛。薛凛同秦远一样,一身的白色,发冠也摘了下来,只有一条白布绑在头发上垂落,在风中微微摇晃着。他坐在凉亭下的石椅上,不知在看哪里。听到秦远的脚步声,他立刻转过头来。“阿远。”薛凛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秦远的面前,“你没事吧?”薛凛看着秦远,从上到下地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想要确定秦远的完好无损。这个人一夕之间失去了父亲和帝位,见到他的第一眼,却问他“你没事吧”。秦远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地碰上了薛凛的眼角边。薛凛的眼周还有些泛红,眼里透着血丝,他一眼便看出来薛凛哭过了。“我好得很。”他微微笑了笑,想要传递给薛凛一些好的情绪,“就是想来看看你。”薛准说薛凛在乎他胜过江山,说薛凛喜欢他。皇帝将玉印交到他的手里,让他辅佐拥戴薛准,也是觉得只要他站在了薛准这边,薛凛就可以放弃所有唾手可得的一切。他的父亲让他疏远薛凛,觉得薛凛对他的感情会带来灾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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