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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 分节阅读 45

  妄念

d”宋景低着头,拨开宋晚洲的手,“哥哥不想告诉我,那我自己去问也不可以吗”楼下也在僵持着。自从宋宽予回来,原本轻松的气氛就冷了下来。宋宽予面上不显,故作严肃,实则一直在观察关之文的表情。关之文从他进来就没正眼看过他,宋宽予心想,这下关教授是真的生气了。哄媳妇是大事,宋宽予淡定地转着轮椅来到关之文身旁,轻咳一声,语气自然:“关教授,给我挪个位置。”沙发上那么多空位置,宋宽予不去,非要和关之文挤在一起,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其他人不知道两人闹了矛盾,当着谭菁的面,关之文也不好发作,只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把宋宽予缓缓扶上沙发。“哥,这是余铎。”宋饶霜牵着余铎站起来,冲宋宽予笑了笑,满脸幸福,“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宋宽予对于他俩先斩后奏的行为一点都笑不出来,哼了一声,问:“在家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你那么忙,搬出去谁帮你照顾孩子”关之文放在他背后的手拧了拧他腰间的肉,偏过头,笑容得体,“咱妈也去,你就别操心了。”宋宽予的反对票在一众赞成票面前毫无说服力,故意被她们冷落,听着谭菁和关教授言笑晏晏地了解余铎的情况,他连话都插不上。最后还是不情不愿,亲自将他们送上了车,千万叮嘱随时都可以回家。关之文只看到宋晚洲,没看到宋景,问:“小景呢”车上的宋暮还在哭哭啼啼喊哥哥,宋晚洲想起他小时候因为要上学必须和宋景分别的场景,垂下眼眸,“妈,我和小景吵架了。”小剧场:等把人送走后,宋宽予感叹道:“妈真是从小到大都放心不下霜儿,这么大人了,还当她是暮暮一样的半大孩子,居然还要跟着一起去照顾她。”“妈是去照顾暮暮上学,”好不容易被哄好的关之文用胳膊肘撞了撞故作轻松的宋宽予,剜了他一眼,嘴上不饶人,“还说妈呢我看你才是最放不下心的人。”宋怕老婆宽予再次挽尊失败。第64章 少年心事自上周开始,杭州便下起了绵绵小雨,淅淅沥沥一直到十二月初才缓缓停下,寒流来袭,气温骤降到零上两三度。晚上十点半,整个高二十班安安静静,无人说话,学生们都在埋头复习准备下个月的期末考,偶尔发出翻动书页和抓耳挠腮的声音。坐在角落的宋晚洲用手撑着脸,心不在焉地转着笔,眼眸低垂,半掩心事,久久不能将视线从窗外移开。教室里开着空调,大多数人都将棉衣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只有宋晚洲还裹得紧实。窗户关不严,室外的寒风透过窗缝钻了进来,宋晚洲鼻尖冻得通红,寒风刺骨,他感到侵入骨髓的冷。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将他从杂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看着未动一笔的试卷,无奈抿了抿唇,将它装进书包,准备回家再补上。距离上次和宋景吵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虽说是吵架,彼此却没有半点想要继续僵持的意思。宋晚洲总是主动妥协,但那晚他整理好情绪还没来得及解释,深夜才从外面回来的宋景又表现得不甚在意的样子,甚至还主动道歉。他说,哥哥,我错了。他说,哥哥,我下次不会欺负你了,不要不理我。宋景只字未提有关岑悠凡的事情,也不再质问宋晚洲。宋晚洲记得临睡前宋景找到他说了一句话。“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了。”宋景没有解释他口中的最后一次指的什么,说完扯开嘴角便笑了,笑容勉强,眼里还带着一抹落寞和失落,转身从他的房间离开。宋晚洲想,那晚宋景应该是去找岑悠凡了,因为他离开后,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道。周一岑悠凡也没来追问他有关情书后续的事情,宋晚洲满腹草稿就算作废。偶尔在走廊或办公室遇到她,看向他的表情总是不太友好,不会打招呼,就像不认识的人一样从他身旁经过。宋晚洲反而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和岑悠凡相处。他问过宋景是不是去找过岑悠凡。宋景只是不允许他再提这个名字,并且警告他在学校也不要和她有来往,其他的闭口不谈。和他相处,大多时候宋景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不会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宋晚洲却感觉心里埋下了一枚不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整日提心吊胆,随时注意着宋景的言行举止是否异常。宋晚洲觉得他和宋景的关系疏远了,中间隔着一层无形的磨砂纸,无论宋景在另一头做了什么,宋晚洲都看不清楚,更不知如何回应。他总是忍不住想,他该怎么办宋晚洲双手揣兜,耸拉着头,踏着心事重重的步伐往校外走去,宋景还在校门口等他下晚自习。“小景。”他朝站在路灯下的黑衣少年轻喊。少年回过头,咧开嘴,笑得灿烂,漆黑的眸子在明亮的路灯照映下似有星辰闪烁。刮过一阵冷风,穿着单薄的少年冻得唇舌打架,摇了摇头,哆哆嗦嗦地说:“哥,你放学了。”“没骑车吗”宋晚洲微微皱眉走了过去,取下带着他体温的围巾将宋景裸露在外的脖颈团团围住,颇有些责怪意味,“怎么不换衣服就出来”“睡沉了,闹钟没把我闹醒,”宋景解释道,“想来接你,没来得及换衣服。”宋景有几天没去上学了,他的感冒从第一场冬雨延续到现在,往往复复,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明很虚弱,却总是不愿意加衣服,硬撑说自己不冷,宋晚洲真的拿倔强的宋景没有办法。生病时候的他,说话是软的,性子是软的,就连动作也是软的,让人没脾气。宋景微微低头,看见宋晚洲皱起的眉头,伸出手揉在他的眉心,咳了两声,小声说:“哥哥现在是在生气吗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喉咙好疼。”宋晚洲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责怪的话,把早已准备好的保温杯递给他,无奈道:“喝吧。”“还是哥哥好。”宋景用热水将嘴唇抿湿,笑得满足,“地上路滑,打车回去吧。”碰着的手指冰凉,宋晚洲抿了抿嘴,他就知道,宋景肯定早就来了。出租车里稍微暖和一点,宋景周身却还是冒着凉气,宋晚洲干脆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宋景身上,颇有点威胁意味地说:“小景,下次不可以不穿好衣服就出门,听到了吗”宋晚洲半点波澜起伏都没有的威胁落到宋景耳中倒有点别样的撒娇意味,他看了看宋晚洲,强忍笑意,轻轻点头,“听到了。”司机知道他们俩是兄弟后,还笑着夸宋景肯定是个听家长话的好孩子。司机自以为搞笑的话反而让车里的气氛冷了下来。宋景看到宋晚洲又对着窗外发呆,摇了摇他,问:“哥哥,想什么呢”宋景回过神,他刚才只是听着车载电台里的流行音乐突然想起宋景似乎很久没有提起过他的乐队了。昨天白羿羽给他打了电话,说贾正飞在他们基地表现得不错,再练练肯定能留下来。而宋景最近也总是和他在一起,没怎么出过门,就连手机都没怎么玩。宋晚洲转过头看着被他裹成粽子还乐呵的宋景,喊了一声:“小景。”“嗯怎么了”宋景眨了眨眼。“贾正飞是退了乐队了吗阿羽说他每天都在基地。”宋景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还想休学,他父母不太支持,闹到了学校,说是他们班主任没管好,让他学坏了。”想到两人是朋友关系,宋晚洲担忧地问:“没怪在你头上吧”他不希望他弟弟再次被流言蜚语中伤。宋景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撇了撇嘴,小声说:“还好”两个字足以让宋晚洲听出更深层次的意思,他抿着嘴,踌躇着开口:“那其他人呢小景也没去乐队了吗”宋景抓了抓头发,依靠在后座,神色轻松,平淡地说:“早就退了。”“为什么”宋晚洲皱了皱眉,又想起了姜新知的存在,不太确定地问,“和队友闹矛盾了吗”“没有。”宋景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哥哥忘了吗我不是答应了你要好好学习吗”宋晚洲没忘,他答应了宋景要先去北京等他。但他还记得和宋景同台的两次经历,他能看得出来宋景很喜欢舞台,甚至是很享受。“不可惜吗”“有点,”宋景压低了声音,“但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见宋晚洲不再说话,宋景弯下身,自下而上打量起宋晚洲低垂的脸,勾起嘴角,笑着说:“哥哥,要是我下个月期末考试考好了,再满足我一个愿望吧。”宋晚洲看着他赖皮的模样,不自觉浅笑道:“不是才过了生日吗”宋景的生日才过几天,根本没给宋晚洲思考送什么礼物的机会,他直接问宋晚洲,生日的时候能不能陪他出去玩几天。宋晚洲没拒绝,但改了时间,改到寒假,让宋景在那之前好好学习。“这次想要什么礼物”宋景的愿望,宋晚洲都是尽可能地满足。宋景撅了撅嘴,“哥哥先答应嘛,我还没想好。”还没等宋晚洲做出肯定的回答,他的手机响了,是韩君靖打过来的。宋景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哼了一声,扭过头。“小韩哥,怎么了”宋晚洲轻声问。“阳阳能来医院一趟吗”对方喘着粗气,语气明显着急,令宋晚洲心下一紧,眼皮直跳,下意识握住了宋景放在他腿上的手,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生病了吗”“白羿羽出事了。”挂断电话,宋晚洲还没从韩君靖说的话里反应过来,下唇被他咬破了皮,渗了点血色,嗓音微颤,“师傅,能送我们去医院吗”覆在宋景手背上的手冰凉,宋景看向他发抖的哥哥,镇定地说:“哥哥别急,不会有事的。”此刻宋景低沉又嘶哑的嗓音倒成了宋晚洲心中的定海神针,他只有紧握住宋景的手,他不安的心才稍感轻松,不至于呼吸急促,喘不上气。窗外飘起了小雪,刚落地上就化成了水。宋晚洲眼眶酸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呐呐道:“下雪了。”白羿羽就是在一个下雪天被送进医院。一路上他一直在心中默念: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就连宋景的手掌被他掐破了皮也没发现。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韩君靖正在急救室门外来回踱步,看到他们来了,表情依然严肃,紧皱着眉,问:“白羿羽他身体不好”宋晚洲心下了然,阿羽有心脏病的事情,他没告诉韩君靖。事到如今,没有再瞒着的意义,宋晚洲点了点头:“从小就不太好。”“阿羽他有心脏病。”韩君靖颓败地坐在长椅上,破皮的嘴唇缓缓张开,痛苦地说:“他没说。”第65章 少年心事02急救室门外的提醒灯还在亮着红,走廊上的三名少年各怀心事,并排坐在长椅上。医院的金属长椅在严寒中透着刺骨的凉,宋景故意朝宋晚洲靠近了些,缩着身体打哆嗦,嗓音发颤,小声地说:“哥哥,好冷。”他们已经在外面无声等待了好几个小时。宋景呼出来的热气流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了水雾,扑在宋晚洲脸上。分开宋晚洲交叉合十的手,揉了揉他冻得僵硬的指节,宋景说:“哥哥,你的手比我的还冷。”宋晚洲自从得知白羿羽又进医院的消息后,手脚冰凉,浑身犹如投入冰窖之中,哪里还有温暖能够借给宋景。宋晚洲身上唯一能供宋景取暖的也只有保温杯里的热水了。宋景喝了一半,还剩了点,宋晚洲递到韩君靖面前,轻声询问:“小韩哥,喝吗”韩君靖从刚才到现在只说了几句话,不过是问了一些关于白羿羽的事情,然后独自去交了手术费就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仿若一尊雕塑。“阳阳不用了,我不渴。”韩君靖想像往常一样对着宋晚洲轻松地笑,但今晚的他,就连牵起嘴角的动作都做得勉强。宋景一把夺过宋晚洲的杯子,不快地说:“给你留的。”贴着宋晚洲已经干裂的嘴唇,缓缓将热水喂了进去。宋景一系列的小动作落在已经二十岁的韩君靖眼中充满了稚气,他没心思和他争风吃醋,拍了拍宋晚洲的肩膀,“我去趟厕所。”“小韩哥”宋晚洲望着他的背影,轻喊。“哥哥,”宋景轻抿嘴唇,“韩君靖有啥好的,你干嘛喊他那么亲密”宋晚洲被宋景莫名的醋意弄得哭笑不得,怕他多想又发脾气,解释道:“我是你哥哥,他也是照顾过我的哥哥啊。”看他还是不太满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宋景将宋晚洲的手拿了下来,嗓音微哑,“哥哥,不一样的。”从厕所回来的韩君靖身上带着一股刺鼻的烟草味,宋晚洲不自觉摸了摸鼻子,他看着韩君靖站在急救室门外落寞的身影,嘴角下弯,无声叹了口气。他分明记得,韩君靖不会抽烟,也讨厌别人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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