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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 分节阅读 46

  妄念

d灯熄了,医生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白羿羽的亲人”韩君靖先一步走过去,焦急地问:“医生,他怎么样”医生取下口罩,“暂时是没事了,但还需要再观察一阵子,”又叹了口气,“他这心脏格外衰弱,平时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绪和生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快决定是否手术。”听到白羿羽已经脱离了危险,宋晚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松了口气,将僵硬的背脊放松下来,紧拧的眉毛也自然舒展开来。等转移到普通病房后,宋晚洲本想留下来照顾白羿羽,却被韩君靖拒绝了。在宋景不满的注视中,韩君靖把宋晚洲喊到病房外,抿了抿唇,踌躇着问:“阳阳,白羿羽以前做过畸形修复手术吗”白羿羽第一次住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提议说趁着年纪还小,并发症不多,早点做手术,尽可能地根治,但却被清醒过来的白羿羽拒绝了。他给宋宽予和关之文说,他怕死,所以不想做手术。手术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就连医生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但真正的原因他只告诉过宋晚洲。白羿羽说他和他奶奶的手术费以及住院费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不是被发现及时,可能早就去世了,他了解过手术费用,不是他们那个小家庭能承担得起的,就算宋宽予夫妇能够轻轻松松拿出那笔钱来给他做手术,他也不想要。他不敢,他怕他活不到还清的那一天。宋晚洲说:“没有。”韩君靖再问了一些平时白羿羽的生活习惯以及用药,宋晚洲一一回答,全都嘱托给了他。等两人回到病房,宋景正抵着墙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韩君靖无视宋景眼里的阴沉,温和地说:“阳阳,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是在这里照顾阿羽吧,平时都是”“不用了,”韩君靖打断他,走到床边,眼眸低垂,深深地望着床上还未醒来的少年,一脸痛苦,“是我欠他的。”宋晚洲还想说什么,被走过来的宋景牵着往外走,“哥哥,走吧。”宋晚洲也只好跟着离开,“等会儿我再来。”今晚发生的事,他们没有通知白羿羽的奶奶,她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宋晚洲担心她要是知道白羿羽又进医院,心里承受不了。站在医院路口没拦到车,宋景说:“哥哥,走回去吧。”医院离他们租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天空开始泛白,宋晚洲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顺便去吃个早饭。”宋景又说,“街口开了家灌汤包。”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夹雪,地面湿滑,两人缓慢地往回走。宋晚洲有点精神恍惚,脚上没注意,踩在冰面上滑了两下,重心不稳往前扑去。辛亏宋景眼疾手快,将他拦腰截住,轻声责怪:“哥哥,你怎么走路都走不好。”“哥哥,我牵你吧。”他说。宋景的手刚从兜里拿出来,一点不暖和,但却比宋晚洲的更有温度,通过紧贴的掌心,将仅有的温度传到宋晚洲心里。提着早点回家,宋景帮着整理饭桌。“哥哥,如果考得好,会满足我的愿望吗”他不确定地问。对宋景来说,宋晚洲的爱意就像是藏在岩石里面的泉水,很甘甜,很令人迷醉,只需尝一口就能让浑身疲倦的身体充满能量。然而太少了。岩石坚不可摧,泉水只能透过石缝渗出来。一滴一滴,根本无法满足饥渴的他。所以宋景耐着性子沿着石缝凿,希望有一天能开出口子,让他尽情畅饮。可是宋景最近觉得很不安,他越是表现得乖顺,宋晚洲就越是隔离他,用他固有的疏离和淡漠阻止他再进一步的靠近。所以他现在急需一声承诺,来宽慰他躁动的心,不然他怕他自己会失控,会直接毁了得不到的东西。宋晚洲没打算再补觉,他准备洗了澡后去医院看看白羿羽,他还是不放心。“小景想好了是什么愿望吗”宋晚洲想了想,“如果太难,我可能会满足不了。”宋景稍稍松了口气,笑了笑,“如果是哥哥的话,肯定能满足。”既然宋景说能满足,宋晚洲自然就同意了,答应他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就可以提。白羿羽昏睡了两天才彻底清醒,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嘶哑地喊着韩君靖的名字。宋景和韩君靖都不在,坐在一旁看书的宋晚洲握住白羿羽苍白的手,欣慰地说:“阿羽,你终于醒了。”这两天都是他和韩君靖轮流守着白羿羽,宋景不允许宋晚洲晚上在医院过夜,所以他只有白天才在,晚上的时候就是韩君靖守着。白羿羽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地说:“晚洲,我是在医院吗”宋晚洲知道他想问什么,轻声说:“小韩哥晚上才来,奶奶我去看过了,没告诉她。”白羿羽眨了眨眼,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嗓音微颤:“晚洲,又麻烦你们了。”白羿羽最怕的事情就是麻烦别人,他不愿意欠人人情,他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他怕他突然走了,还没还完那份情。“阿羽。”宋晚洲跟着红了眼眶。白羿羽的心情只有宋晚洲能明白,如果不是害怕失去,又怎肯愿意一人承担生活的重压。宋晚洲拭去白羿羽眼角的泪珠,温和一笑,“阿羽,你快好起来,我还有很多需要麻烦你的事情呢。”相识多年的好友之间往往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说进对方心坎里。白羿羽点了点头,破涕而笑:“我攒了可多钱,以后带着晚洲和奶奶一起出去旅行。”“带我,不带小韩哥吗”宋晚洲轻笑道。虽然晚上宋晚洲不会留在医院,但也会稍微陪着韩君靖聊聊天再走。宋晚洲不清楚白羿羽是否把心意透露给韩君靖,但他也不会主动过问有关两人相处的事情,虽然他自己不懂,但是他知道一段感情不需要外人插手。白羿羽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扭捏道:“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会拒绝的。”宋晚洲亲眼目睹过韩君靖对白羿羽的悉心照顾,也看见了他疲惫的神情。无论出自何种目的,宋晚洲心想,韩君靖应该还是在意白羿羽的,可能只是表达方式和白羿羽期许的不一样。“你问过吗”宋晚洲问。白羿羽一愣,“问什么”“阿羽,你问过小韩哥喜不喜欢你吗”“这还用问吗”白羿羽撇了撇嘴,“他不喜欢我都写在脸上了。”失落极了。病房门从外面打开,提前来了的韩君靖站在门口,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写在脸上了”第66章 情窦初开01“哥哥。”“哥哥”“哥哥”宋晚洲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不透光的房间里漆黑一片,紊乱的心跳声和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他连续一周都做着同样的梦。他梦到宋景溺在水中,不断出声求救于他,求他救救他。在梦里,宋晚洲的双腿被无形的钉子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无论他如何大喊,都发不出一丝声音,无法对宋景的呼救做出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景沉入水中。等到水面逐渐平静,一切尘埃落定,钉住他的钉子消失了,也能发出嘶哑的呼喊声,宋晚洲害怕得双腿发软跪到在地。在他以为宋景彻底沉入水中的时候,他看见他弟弟从水中爬出来,脸色铁青,掐着他的脖子,厉声逼问他为什么不去救他,为什么要抛弃他。宋晚洲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被汗打湿的头发往后撩,不断地喘着粗气。他冬天没有开空调的习惯,汗湿的后背经风一吹,自尾椎骨升起了一片凉意,冷得他微微打颤。白羿羽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本来只需要观察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但由于他之前过度透支身体,每天熬夜,饮食不规律,身体彻底被拖垮了,免疫力极差,在住院期间反复感冒,虚弱地不能下床。在韩君靖的强烈要求下,白羿羽硬生生向教练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等到他面色红润,看起来有精神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允许办理了出院手续。白羿羽住院期间,宋晚洲没有让宋景再去学校接他放学,他直接去了医院,帮着韩君靖照看白羿羽。他想,可能是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最近严重忽略了宋景,害怕他突然情绪爆发,才会做这样骇人的梦。不敢再闭眼,宋晚洲怕再次陷入梦魇,呼吸不上的窒息感太过真实,让他久久不能忽视。深呼一口气,他干脆裹着被子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金鱼缸发呆。金鱼是上个月和宋景在外面过周末的时候,宋景套圈给他套来的几只。本来有三只的,结果照顾不周,前两天死了一只,现在鱼缸里只剩下两只了。宋晚洲准备放寒假的时候带回老宅,然后给它们换一个更大一点的鱼缸。已经养成早起出门买早餐的宋景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习惯性地往宋晚洲的卧室看了一眼,空无一人,床上连被子也没了,微微皱眉,疑惑地喊了一声,“哥”无人应答,从卧室来到客厅,在沙发上看到将自己裹成一只松鼠的宋晚洲,不安的心稍稍松快一些,“哥哥”宋晚洲不知何时又闭眼睡着了。宋景看他眉毛紧蹙,五官纠结在一起,双唇微微开合,发出细微的低吟,似乎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宋景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摇了摇,轻喊:“哥哥”宋晚洲身体一震,突然睁眼,看见蹲在面前的宋景,眉毛又皱紧了一些,像是分不清梦和现实一样,从被窝里拿出手在宋景脸上摸了摸,感受到温度后,才松了口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淡淡地说:“小景要出门了吗”“现在几点了”宋景将宋晚洲露在外面冰凉的手揣进被窝里,紧了紧,担忧地问:“哥哥是做噩梦了吗我看你表情不是很好。”扯了两张纸巾,沿着宋晚洲额角的汗液擦拭到下颌。宋晚洲惊魂未定,他只要闭上眼就是脸色阴沉的宋景掐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旁逼问,是不是想要抛弃他。当宋景帮他擦汗的手来到脖颈的时候,宋晚洲身体僵硬,仿佛下一刻宋景就要掐上他脖子一样,一时间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嘴唇控制不住地打颤,冰凉的手握住宋景的,低声道:“不用了。”对宋晚洲的梦一无所知的宋景,看到他如此惊慌又害怕的样子,还以为他又梦回了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日子,将宋晚洲连着被子紧紧抱在怀里,出声宽慰:“哥哥不要怕,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感受到来自胸膛的温暖,宋晚洲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渐渐平稳,手举在空中,久久不敢放下去。同一个人给的温暖和伤害,缠乱交织笼罩在心里,宋晚洲内心极其不踏实,充满了不真实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哥哥,别怕。”宋景轻声低语,试图赶走缠绕着宋晚洲的梦魇。宋景低头,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狠劲,现在他能做的太少,他暗自较劲,终有一天,他要让宋晚洲彻底摆脱童年阴影。“小景,”宋晚洲抿了抿唇,下巴抵在宋景的肩膀上,回抱给他温暖怀抱的少年,调整着呼吸,“我不会抛下你的。”无法对梦里少年说出来的话,宋晚洲想直接告诉宋景。意外获得甜头的宋景抿开嘴,微微勾起嘴角,“哥哥我也是。”两少年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绵长的呼吸,直到从宋晚洲房里传来闹钟的响声。宋景微微皱眉,跪在沙发上,抱着宋晚洲一动不动,呐呐道:“哥哥,闹钟响了。”半合眼眸的宋晚洲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嗯,然而他半点起身去关的意思都没有。他在宋景怀里体温渐渐回升。宋晚洲承认,他贪恋着属于宋景的温暖和气息,不舍离开,只有贴近他弟弟的时候,他一颗焦虑的心才能平静下来。既然宋晚洲不动,宋景自然不舍得松开难得的缱绻,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将宋晚洲的头发别在耳后,温热的手掌捧着他的小脸,拇指沿着眼角摩挲到眼尾,眼里干净纯粹,“哥哥,好软。”软进了心坎,想要把他藏起来,独自欣赏。等到闹钟二次响起,宋晚洲才渐渐清醒,理智回神,侧过脸,掩住慌乱,轻声说:“今天想去哪里玩吗”他意识到他又失态了。正值元旦放假,宋宽予和关之文借着出差的机会去了上海宋饶霜家里,老宅没人,他们俩还要上学就没跟着去,除了复习,也没有其他假期安排。宋景心满意足地蹲在地上,撑着下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陪哥哥出去走走”宋晚洲最近忙着复习期末考试,确实没有怎么出过门,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出行安排一般都是看宋景的喜好,所以宋晚洲全权交给宋景决定。他在洗漱的时候,宋景靠在他身后的墙上,在网上搜索有什么不一样的娱乐活动。宋景心情大好,不时偷瞄镜中正在刷牙的宋晚洲,要被发现之前就赶紧低头。能玩的就那几样,宋景倒不会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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