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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成天道死对头

穆府遇到这样的大事,穆铖都懵了,他站在穆朔的卧室外,抬眼望天,快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把什么痕迹都冲没了。穆朔的院子很大,偏房有数间,一间向阳的主卧,旁边是个大书房,书房的窗户对着庭院,院中有颗大榕树枝繁叶茂,书房就隐在树影婆娑之间。穆朔本来就告了假,想早些歇着,只是昨夜突然有客来访,宴席散时已是子时,仆从服侍他歇下,今日过了时辰也不见动静,才有仆从进了主卧,只是穆朔并不在主卧里。仆人们惊惶,不敢怠慢,四处寻找,才在书房中找到昏迷过去的穆太傅,他头部受了重创,刚发现时气息微弱,全靠老参吊命。君霁与云飞昙到穆府时,在书房还闻到一股淡淡的的血腥味。穆家倒是临危不乱,穆朔的几个儿子也不是庸才,一边请医问药,一边派人进了台城。云飞昙在人群中寻找一番,没看到昨夜的马车夫,围在穆铖身边的都是些穆家老仆。君霁召穆家几位公子问话,已经离开了主院,穆铖呆坐廊下,看着仆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陆珺濯昨夜躺下没多久,就被一个奇怪的梦境惊醒,在梦中,他看到一间书房,其中有一个背对房门的老者,正在往铜盆中丢竹简,盆中火烧得正旺,看着烧了不少。他全神贯注于手中活计,没注意到房门被人打开,来人身材高大,动作却轻巧,他轻轻溜进书房,顺手抄起书案上的镇纸用力朝那老者砸去,画面有瞬间凌乱,老者倒地之后,那人在书房中翻来找去,似乎在找什么,最后他手中拿着一卷竹简跑了。陆珺濯惊醒后,感觉那老者的背影有些眼熟,那个刺客逃跑的路线也很眼熟。剧情又提前了!陆珺濯用手扶额,难怪他眼熟,那个被砸晕在地的老者就是穆朔,刺客是朝着穆铖的院子而来了。他赶紧一跃而起,推门而出,正好看到一道身影从穆铖的房顶上奔过,于是他追了上去。两人在穆府里绕着圈子,对方好像对穆家很熟,专挑防卫薄弱的地方跑,陆珺濯差点就被他甩脱。那人也没想到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还不惊动护卫追上来,几次想下黑手灭口,都被陆珺濯化解了。前面就是穆府外墙,翻过去就出穆府了。黑衣人想逃,陆珺濯却已拦在他逃跑的路线上,两人短兵相接过了几招,各有损伤,只是黑衣人被陆珺濯击中心口,脸色瞬间煞白,蒙面黑巾湿了一小片地方,血腥味传来,显见他受伤不轻。是你!陆珺濯的面具被黑衣蒙面人的掌风扫落,他低声惊呼,不顾伤势,强行提气向后跃起,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秘法,速度一下提升数倍,快如闪电般翻过穆府的高墙跑了。第13章 乱世王孙13那黑衣人跑了之后,陆珺濯追不上,站在穆府的墙头看着那人朝尧都房屋最密集的地方跑去。此时已是寅时初,两人在穆府绕了大半夜,居然一个护卫都没发觉,陆珺濯摇了摇头,跳下墙头,也出了穆府。街道上正是夜深人静之时,连平时在路边摆夜宵摊子的小贩都已经收了摊子回家去了。月光幽幽照着路边树木,不一会儿隐进云层中,开始下起大雨来。虽然陆珺濯熟知剧情,却对密如蜂房的民居没辙,又下着雨,等他沿着蛛丝马迹寻到了地方时,人早就跑远了,说不定已经出城了。他本来在点将台就被引光剑影响,又与那黑衣人斗了一夜,受了些伤。此时停下来,才觉得体内五脏六腑哪一个都不好受。他手捂着心口,靠在民屋墙上歇息,中的黑珠子冒出丝丝凉意,窜进他的经脉,朝着他受创的地方而去,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舒服多了。原来这珠子还有这功效?他看书的时候,书中并没有提到这颗珠子,或许会因为这颗珠子,剧情会与原书不一样?他掏出黑珠举到眼前,对着东方冒出的晨光,仔细端详,只见珠子比之前更亮,有了些许光泽,黑色却更加深沉,看得久了让人感觉会被吸走什么,既邪气又古朴。那种暗中被人窥视的感觉又重新袭来,他猛然抬头,前方转角处有一片黑影快速闪过,他赶紧追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街上热闹起来,餐点的香味飘来,让他肚子一阵阵叫唤,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没睡觉了,搜遍身上才找到几枚铜币,仅够吃个早餐,真是太穷了。吃完了冒着热气的包子,他原路返回穆府,在之前的空房躺下就睡。等他醒来时,君霁正在穆府的偏院与穆家几个公子了解情况,云飞昙陪着穆铖坐在廊下,沉默无言。听闻昨夜太宰大人来访,穆大人与其饮宴至子时?沉默很久之后,云飞昙问道。是的,除了辛大人,还有卜大人,我亥时末过去陪他们喝了一杯,祖父嫌弃我碍事,把我赶出来了,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穆铖双手抱头,整个人都丧气起来。云飞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陆珺濯进主院时,正好看到他笨拙地安慰穆铖,与他平时的清冷形象大不相同。云大人。陆珺濯上前先向他行了礼,才转向穆铖,公子。穆铖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我算明白温商为什么那么高兴了,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你会带来厄运。听了他的话,云飞昙皱了皱眉头,他转头对陆珺濯说:你们家公子骤遇家变,口不择言,你不要怪他。不会的,公子平日里对我很好,太傅大人出了这样的事,公子岂能不伤心?云飞昙问他: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吗?陆珺濯看了一眼穆铖,欲言又止,若是把追丢黑衣人的事情让穆铖知道了,估计他会更生气。因为他确实是会带来厄运,温商没有说假话。他谨慎答道: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整夜都在房里睡觉。齐哉散了朝会时与卜方在台城里起了争执,心情颇有些不爽,回到府里,心腹幕僚把穆朔遇刺的事报与他知道,听闻穆朔重伤昏迷,他笑了一下,若是太傅大人再也醒不过来,计划岂不是更顺畅?依大人看,什么人会在这时候动手?幕僚不解,这事看着就不是自家大人会做的事情,世人只会觉得太师大人嫌疑最大,毕竟两人一直以来就是死对头。自然是有人忍不住了,瞒了十几年的秘密突然又重新露出蛛丝马迹,为了自保只好先动手了。齐哉一展袍袖,施施然坐上主位,淡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对了,白江何时归城,让他准备一下,尽快做好交接,尧都城防还是要靠他。齐哉放下茶盏,心情甚好,现在穆朔重创昏迷,穆慎出征不在,看看穆家能够稳到几时,得再给他加把火。慕僚应了一声,出门去了。君霁问完了话,赐下不少珍贵药材之后,就回台城去了。云飞昙留在穆府与负责此案的司寇一起查案。所有的仆人都被集中在一个院子里,经过仔细问询,没有嫌疑的才可以出院子。陆珺濯的待遇也是一样,只是他因为夜里出门归来时没走大门,无法自证清白,那些官员觉得他可疑,没放他出院子,单独找了间房把他关押起来。你没说实话吧?云飞昙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他轻松自在地盘腿而坐,半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所以,我在等大人来。云飞昙绕着他走一圈,才淡然道:你身上带伤,运气虽顺畅,不过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你这身修为会废。他眼睛毒辣,一眼就把陆珺濯的情况看了个彻底,你不像个车夫。大人真历害,一猜就准,我是个养马的。陆珺濯哈哈一笑,依旧任他上下打量,直到他看够了,才说:昨夜有一黑衣人潜进府里,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打伤太傅大人了,我的伤也是拜他所赐。你与他交了手?云飞昙蹲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探查他的伤势,想要探出那人的功法路数。技不如人,让他跑了。陆珺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脉门,自嘲一笑。从你的伤势看,对方功力与你不相伯仲,他若不用什么秘法,只怕逃不掉。云飞昙光凭他的伤势就能猜到个大概,陆珺濯没想到他对江湖游侠也这么关注。如果我说我认识他,大人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陆珺濯趁机提要求,这太史大人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你先说是什么事。云飞昙放开他的手,站起来走到窗下,离他远了一些,这人倒是会得寸进尺。帮我送一份贺礼给穆太后。第14章 乱世王孙14房中静得落针可闻,窗外秋风拂过庭院的紫竹林,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你......过了许久,云飞昙才开口,抬头已看到陆珺濯就站在他面前摘下面具,看到那张与君霁一模一样的脸,他瞬间就想通了,点将台上的人是你。陆珺濯点了点头,重新戴上面具,那个黑衣人名叫温商,表面上的身份是垣州巨富,实际上他是垣州侯的人。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他来穆府,其实和我有些关系,那桩十七年前的陈年旧事。你怎么知道的?云飞昙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这么隐秘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打探出来的。陆珺濯朝他走近两步,少年的身型尚未长成,个子已经很高了,半旧的褐衣略显得袖子有些短。他的双眼明亮,看人的时候眼神专注,让人忽略他的年纪。云飞昙被他看得后退两步,背部抵在窗边。我在垣州山间长到十岁,然后进了垣州侯府,温商是我的第一个主人。我在侯府住了一年,那一年,侯府一整年厄运不断,有一日我偷听了温商与客人的密谈,提到了大宣早夭的小王子。云飞昙听得仔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木窗上的雕花勾住,陆珺濯停下讲述,走过去帮他取下衣袖,才转身走开,继续往下说:他们早就知道我就是那个小王子,会带来厄运也是真的,若是我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周围的人会走霉运。当初卜方就算出我会带来灾祸。此后几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全是垣熙希望我去的。垣熙竟纵容他们如此?云飞昙离开窗边,站到房中,无需凭证,他已经信了七八分。陆珺濯微哂:反正只是一个早夭的小王子,活着和死了没分别。况且,小王子出生时的异像,让当时台城中的人心生恐惧,幸亏当时的王后生的是双生子,另一个小王子就正常多了。天子有一个继承人就够了。十七年前的宗庙里,众人都不承认的小王子失踪了,但是没有人去寻找,不约而同地避而不谈,只要有一丝风声,风起的源头总会有意外,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提起,整个大宣都忘了这个被宣布早夭的小王子。云飞昙也忘了,小时候父亲曾经有一年回到云城,谈起尧都中事,曾经摇头叹息,顺带提过两句。他怜悯地望了陆珺濯一眼,心里想着,若是他在台城中长大,一定会比君霁更像天子。大人,故事都说完了,我可以出去了吗?陆珺濯不甚在意,自己又不能长居一地,要是真的当了天子,住在台城,只怕大宣没几年就会气运全消,国破山河碎。院子可以出,不可出尧都。云飞昙唯恐他误会,又加了一句:温商认出了你,出了尧都不安全。穆太后的贺礼在哪,我替你送进台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云飞昙问他。出了院子才有。两人正说着话,忽闻不远处的主院有哭声传来,心知有异,赶紧跑了过去。在路上,云飞昙拦下一个查案的小吏:出了何事?大人,太傅大人不行了,大夫们没救过来。他们已经听到了穆铖的哀恸哭声,主院里挤满了穆家人,司寇大人都被挤出院子,在院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云大人。他看到云飞昙,赶紧快步迎了上来,这可如何是好?云飞昙问:太傅大人可醒来过?本来就快醒了,我们都以为有救,谁知道是回光返照,只说了竹简两个字,气息就断了。这可如何是好?是否现在敲报丧钟?怎么安抚穆府上下?陆珺濯看向云飞昙,不怪司寇大人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也不是人人都有云太史的定力。穆府甚至是大宣的中梁砥柱塌了,而且是如此突然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无法淡定。穆家人动作也快,已经准备搭灵棚了,房檐上挂上孝布,奢华的灯笼都取下,换上了白麻灯笼,仆从们也换上了孝衣。穆铖眼睛通红,显然狠狠大哭过一场,陆珺濯陪着他跪在棺木面前烧纸,他作为穆府长房长孙,要一直守在灵棚。秋风吹得灵幡猎猎作响,穆府中哀声一片。穆朔的几个儿子聚在灵棚后,正在为是否派人追上穆慎报讯而起了些争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谁也不服谁。卜方一整天都忐忑不安,昨晚他与辛大人拜访穆府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开了,午时收到消息说穆朔还昏迷,酉时末就接了丧报。他这两天早如惊弓之鸟,总觉得当年那个小婴儿回来报复他。妖邪灾星又要现世了。入夜时分,已有不少官员上门吊唁,每当有人到灵堂上香祭拜,穆铖就会感激一拜答礼,额角都磕出了血丝青紫,他浑然不觉。台城里,永寿宫,穆太后接到丧报,哀恸晕倒,君霁守在她床前,没有到穆府吊唁。他虽然有些恼于穆朔专权,但是如今人没了,他羽翼未丰,心中既担心下一个权倾朝野的人不好相处,又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大显身手。就在尧都沉浸在哀恸之中时,齐府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摆了宴席,齐哉神情略有些自得,心腹幕僚们的恭维之语,他越听越满意,丧报被他丢在一边,没有去穆府吊唁的意思。灯影中舞娘们曼妙的舞姿,倾城的绝色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一派歌舞升平,他已经撕下笑脸,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公子,吃点东西吧。陆珺濯用木托盘将一些清淡素食端来,穆铖不理他,依旧端正跪着,发干的唇角紧抿,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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