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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分节阅读 39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d希孟已经从后门赶了出去,在街边朝她一招手,“走”毕竟是天子脚下,反派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触犯律法。那几个闲汉也是本地土着,熟知江湖规则,只是远远地跟在两人后面,大概就等没人的时候下黑手找麻烦。佟彤一颗心悬起来。这刚入局就被盯上了,敌暗我明,不太好办啊。希孟一言不发,只是快步领着她穿街过巷。他对这一片街坊似乎很熟悉,三绕两拐,一会儿穿个牌楼,一会儿穿个瓦子,后头的壮汉就被甩得越来越远。但佟彤忍不住提醒他:“哎,前面是死路。”希孟回头看她一眼,闪身将她拉进路边一道双开院门里,然后迅速把门关上。佟彤一瞥头顶招牌:“久住王员外家”。好像是个客栈。主人姓王,被尊称为王员外。“久住”说明口碑不错,客人住下就不想走。佟彤:“擅闯民宅是犯法的”希孟:“先找个容身之地,躲开敌人眼线。”民宿倒没关门歇业,但大堂里门可罗雀,只有个老头在打扫卫生。希孟的目光迅速四处一扫,径直一指:“上楼。”楼梯旁边的粉墙上绘着简单的山水梅竹。这个客栈虽然装潢不甚豪华,但胜在干净雅致。如果没有梁山好汉的威胁,应该生意满火爆的。希孟轻车熟路地来到二层一间客房门口。门前地上摆着两个大花盆,里头种着小金丝竹。他弯腰,从一个花盆底下摸出个钥匙。佟彤下巴快掉了:“你怎么知道这儿有钥匙”他用钥匙开了门。“进去。这里安全。”他的语气毋庸置疑,很给人以安心感。佟彤狐疑地往里看了看。这间房大概是个最普通的经济单人间,进门一副桌椅,一个烹茶小灶。帘子后面一架单人木榻,旁边堆着几个装行李的竹筐,当做床头柜。从窗外能看到临街的院墙。刚才那几个壮汉骂骂咧咧地在门口徘徊,大概猜到他们躲了进去,却不愿担个擅闯民宅之罪,只是等他们出来。但佟彤心里疑问更多。她回头,问:“你认识这儿的老板”没人回答。她身后空无一人。希孟凭空消失了。那把钥匙落在地上,弹出叮咚几响。第39章 点心佟彤顿时有点毛骨悚然。“创作层”虽非实体, 但里面基本上还都是人间界的复刻。除了偶尔冒出一些奇异的设定,但那也是属于原作者的创作性放飞, 奇异得很有节制。基本上来讲,该有的物理规律都有。除了最近出了点bug但也不太可能出现大变活人的戏码啊。她轻声叫:“希孟”一片寂静。难道他身份暴露, 被踢出去了可周围明明没人啊。连条小狗都没有。佟彤有点慌神了。她把行李包袱放在地上, 从里头摸出板砖。“希孟”她再唤。“谁叫我”这下有人回答了。声音由远及近, 随着一阵轻快脚步声,从门外一路走来。佟彤松口气,却更是不解。希孟刚才明明消失在屋内, 怎么瞬移到门外走廊去了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眉目如画的少年立在门口, 神色紧张而警惕。“谁叫我”佟彤跟他面面相觑,不由自主掐了一下胳膊。是他, 又不是他。朝气蓬勃的少年王希孟,年纪比煤厂胡同里那个小, 却又比葆光副本里要大一些,但最多超不过十八岁。客店的走廊原本狭窄昏暗, 但他往中央一站,整个二层都似亮了三分。他手里提着个热气腾腾的食盒,穿着一身干净的旧麻衣,衣袖上沾了些颜料, 腰间挂着个用以出入宫禁的木牌。他双眉蹙着,弯腰拾起地上的钥匙,突兀地问:“你是谁”佟彤余光瞥到桌子上摊着的笔墨颜料, 瞬间明白了。这是他的住处。张择端画清明上河图的时候,把他也画进去了所以现代那个希孟,在寻找容身之所的时候,胸有成竹地直奔这里。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他十八岁时的宿舍嘛可现在,队友消失了,变成nc。不知又是什么天杀的bug。难道他“借尸还魂”,进入这个画中的躯壳了要是失忆了就麻烦了佟彤赶紧眨巴眼看他,暗示又暗示,轻声问:“你不记得我了”他困惑了有那么一秒钟,放下食盒,冷冷地说:“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不然我喊人了”这个希孟显然把她当成了碰瓷的小毛贼。看他脸色,戒备而冷漠。佟彤凝固了片时,马上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板砖。这位要么是失忆了,要么压根不是同一个人。“我我哦不,奴家”好羞耻,她死也不愿意这么自称,“我姓佟,幽州人士,不是坏人,我是了,我是外地来东京寻亲的。未曾想城里如此萧条,亲戚搬走不知所踪,原本的联络人也不知去向,所以所以现在是无家可归,见到客店招牌,只好来来这里投宿打扰了,实在抱歉”好歹穿越小说也看过那么多,信口编个来历还是不难的。少年的脸庞稍微模糊了一下。他没那么傻。“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楼下大堂里的洒扫的老丈告诉我的。说有个姓王的公”不对,叫什么来着,“姓王的小官人住在楼上,让我别走错了嗯,看来是走错了,真不好意思。”佟彤说完,真诚地甜甜一笑,屈身行了个万福礼,是早些时候临时跟希孟补课学的。用智能手机的那个希孟。眼前这位,暂且称为本土希孟好了还好她言行举止都没什么破绽。本土希孟总算被她骗过去了,皱了皱眉。“秦伯伯老糊涂了么,楼上明明都租出去了,哪还有空房间。”佟彤赶紧附和:“是啊,我看也不像。”他的人生阅历只有区区十八年,虽然不是傻白甜,但也算不上精明市侩。佟彤呢,大学都毕业了,在社会上打拼了一段时间,多点人生经验。不过她长了一张娃娃脸,有时候出门还被人认为是高中生。要知道古代女人早婚,一个像佟彤这么大的姑娘可能已经拉扯了两三个娃,面相自然不会太年轻。相比之下,穿了古装的佟彤反倒显得脸嫩,跟对面的少年看似差不多年纪,甚至比他还显得人畜无害。希孟于是信了她的话,撇撇嘴,对她的智商表示嫌弃。“现在城里这般光景,你怎么不打听打听就来你在东京城还有其他认识的人么”佟彤可怜巴巴地摇头:“没有,举目无亲。而且而且方才在路上不知如何招惹了一群闲汉,跟了我一路”“脖子上纹青龙是张小乙那群无赖吧”希孟向窗外望了一望,向她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算你倒霉。官府都懒得管他们。”佟彤乖巧问:“所以,可不可以暂且借小官人之地,避上一避外面毕竟不太平呢。”希孟显然为难,看看四周,俊俏的脸庞居然有点泛红。“不是我不想帮你。”他纠结了一会儿,摇摇头,“这家店的主人王员外是我远亲,平日里管得紧。要是让他看到我收留陌生女子,我”他指指门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佟彤背过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塑料袋,拿出打包盒,打开盖子,香气四溢。她把从北京带来的茶楼点心一样样摆在桌上,可怜巴巴地说:“我不白吃你的。”希孟:“”佟彤:“要不咱俩一起吃”艾窝窝、糖卷果、山楂糕、姜丝排叉、驴打滚、糖耳朵、桃酥、馓子麻花、吐蜜、焦圈、糖火烧、豌豆黄、奶油炸糕她离开北京不过两个小时。除了几样油炸食品略显蔫头耷脑之外,其余的都十分新鲜,是老北京点心师傅的手艺。希孟目光都在点心上,完全没注意到桌子上的塑料制品。他才把手伸向门口,怔了一怔,手上转弯,关了门。佟彤清清楚楚听见一声肚子叫。“看你可怜,就在我这儿避一阵吧。别声张。”他很大度地把自己的食盒也提到桌上,揭开盖子。“这是我方才下楼做的饭。你奔波良久,吃点热的吧。”凭良心说,本土希孟的烹饪手艺还算不错。毕竟长着一颗吃货的心,又是从小独自生活,早就学会了不亏待自己。但眼下东京城人人自危,多半店铺都关门歇业。他也买不到什么新鲜的食材。据说北宋繁荣时期,很多人家都不开火,每天叫酒楼外卖吃。但现在的酒楼早就不做外卖生意了,怕半路被梁山好汉截胡,捉到梁山送外卖去。所以希孟这次也只做了个汤饼就是面条,配了点酱肉,算是特殊时期的方便食品。他“大方”地把汤饼留给她,自己主动“古道热肠”地吃那些冷食。佟彤不戳穿,特别爽快地就跟他换了。汤饼味道还不错。她尽量吃得秀气,隐藏着嘴角的微笑。果然有些东西是恒昌不变的。希孟看着一桌子茶点小吃,眼花缭乱,选择困难了好一阵,挑了个糖耳朵。一入口,他整个表情就变了。“佟姑娘是从何处来的,你这当地的吃食比东京酒楼里的强多了”佟彤心里说,可不是么,卡路里炸弹,专门让人产生幸福感。她半真半假地说:“我家在北方,路途遥远,小官人大概没去过。”她对这个人还没完全放下戒心。乾隆还冒充过赵孟頫呢。这个希孟虽然从头到脚都像是无辜,但她不敢对他全然托付信任。但对方对她已经完全没戒心了。吃到豌豆黄的时候,两人距离迅速拉近。“难为你了,看个亲戚还要带这么多礼物,一路下来累不累”“东京外城现在是怎生光景我都不敢出去。是不是荒无人烟”“张小乙他们走没走,我看看哼,还没走,欺负外乡人不要脸。”佟彤试探着问:“城里这般光景,有多久了”她还惦念着那个凭空消失的画儿精,想旁敲侧击地问点线索。“一个月了。”画儿精的前世随口答,“一夜之间出现的没头告示,满城都是。当初着实骚乱了一阵,出动了禁军才把局面控制住。百姓们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梁山那些土匪都是三头六臂,真打过来全家遭殃,都觉得应该趁早躲一躲,不少都回老家、去乡下了。实在走不得的,也都深居简出,手头打好细软包裹了。”他用眼神指指自己床边那几个竹箱,表示自己也未能免俗,随时准备跑路。佟彤又问了几句细节,没什么建设性的发现。“创作层”被破坏渗透,里面的居民已经习以为常,就像生活在战区的老百姓,恐惧成了日常的一部分。。她转而对他这个人感兴趣。现代那个希孟深居简出,人美话少,不怎么提他在古代的经历。她问:“你在这里住了多久像这样一家好地段的客店,租金不菲吧”“没多久,”他埋头吃冬瓜饼,“画院的宿舍太逼仄,而且归宫里管,礼数太多。恰好王员外盘下这楼做客店,便让我住了进来,闲时给他绘绘墙壁,画几幅能拿去应酬送人的画,就算抵房租了。”的佟彤恍然大悟:“原来大堂粉壁上的山水是你画的。难怪难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真心夸赞:“我看皴的技法挺特别,不似匠人手笔”彩虹屁一如既往的对他没效果。他只是有点惊讶,问:“你也研习丹青”北宋时期的才女比比皆是,市面上时常流传一些名家淑女的诗词画作。但佟彤可不敢冒认才女身份,赶紧说:“我我就是在家随便画画。”虽然她也学了几年美术,但在未来大佬面前哪敢瞎嘚瑟。忘了大明湖畔的陈亮了吗谁知希孟却似来了兴趣,一双明澈的眼睛看着她,问:“师从何人什么流派能否让我学习一下”佟彤愣了好一阵,差点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那个恃才傲物,看谁都辣眼睛的祖宗呢怎么突然如此谦虚了他目光诚挚,也忘了什么男女避嫌,朝屏风后一指。“我要画一幅画,但,画不出。”佟彤不好拂逆他的意思,跟着他来到了屏风后面。往远了说,他的下辈子的躯壳和佟彤有点交情;往近了说,他是到目前为止,这个地图中唯一的友好人物。她倒抽一口气。她以为屏风后面只是个卧室;谁知床只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空间,都堆着画。草稿。有的是线稿,有的带颜色,有的是纸本,有的画在布面上,有的是匆匆用厨房里的木炭描出来的灵感点滴,有的线条层层覆盖,显然被反复修改过。有些是五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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