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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分节阅读 70

  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d,估计也就是皱皱眉。她当即在“老年活动中心”里发了个千元大红包,备注:老年活动基金。虽说大家的微信钱包绑定的都是她的银行卡,有什么消费自动扣款,但很多文物还不会熟练使用移动支付,肯定还是觉得余额里有钱更安心。红包是新鲜玩意儿。但大伙无师自通,两秒钟之后,网瘾大佬雪晴第一个开抢虽然抢的是人民币,在当地也用不上。然后是娇娇、维多利亚“手气王”小忽雷抢得180多块巨款,乐滋滋地在群里炫耀。只有希孟没动静。佟彤单独给他发消息:“抢红包啊。”他横眉冷对地发了个截图,显示红包还剩一个,剩余金额八毛钱。打发要饭的呢佟彤连忙跟他解释:“抢红包的原理是看运气,并不是我故意只给你八毛钱”呵呵。他还不信。佟彤没办法,只好单独给他发了两百块,免得他余额过于寒酸。她马上又想起来什么,对白老板说:“对了,您不是说过,想收点艺术品在民宿售卖吗用活动基金正好。”民宿已经打出了艺术牌:门前的极具设计感的灯笼,墙壁上的手绘,还有叶雨时摆放的画作、雕塑什么的,吸引了诸多文艺顾客前来住宿消费。叶雨时这阵子出售作品的收入,已经快攒够出国机票钱了。白老板看着十分眼热,也想分一杯羹。希孟心高气傲,是肯定不会再次给他打工的;赵老师、张择端他们是巨佬,要是有什么作品横空出世,那肯定要被直接放进国家美术馆,放在民宿里徒然引人怀疑;其他文物则没有承载原作者太多的思维碎片,虽然有着丰富的知识和鉴赏能力,但都比较手残,属于有心无力。于是白老板就想直接收购,问佟彤:“北京有什么售卖廉价艺术品的地方便宜的、二手的那种”佟彤一琢磨,还真有。“小云曾经告诉我,她是在一个四环外一个规模很大的旧货市场买到小昭那个元青瓷的。”白老板一听,“快带我去。咱捡漏去。”一听说“捡漏”,民宿里的“义工”们全都慕名前来报名。连破琴先生、九儿姑娘他们也从展厅里溜出来开眼界。他们都是根正苗红,博物馆里的科班出身,自然十分好奇,那些流落民间、隐姓埋名的同学们,现在都是哪般光景佟彤严肃提醒希孟:“你就别去了。旧货市场东西鱼龙混杂,我怕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宛如没听见,口袋里摸出个墨镜,得意地朝她晃晃。原来早有准备。佟彤向小云问出了具体地址,数了数“参团”人数,本来想带他们下地铁。忽然手机上来了个短信,是她银行卡上的余额通知。她财大气粗地决定:“打车打车。”她身边“人丁兴旺”,分了三辆车才装下。佟彤那车的司机一听地址,就露出了神秘微笑:“去鬼市啊”所谓“鬼市”,其实没一点封建迷信的成分。这里的“鬼”,指的是来路不明的物件儿。据说大清亡后,从前的王公贵族八旗子弟一下子断了生活来源,又养尊处优的不会养活自己,只好把府里的各种玩意儿拿出来变卖。卖的时候还嫌丢人,因此不能挑大白天摆摊,于是只能趁着傍晚、凌晨,人往阴影里一藏,谁都看不见谁。于是就形成了京城里的好几个“鬼市”。后来呢,鬼市里的清末遗民少了,人员渐次复杂,卖的东西也逐渐五花八门:玉器古玩、绝版漫画、老旧机械、油票粮票、古着衣鞋、黑胶唱片每天都有人来淘货捡漏。也算是个小众的旅游景点。司机下了立交桥,绕了两圈,终于顺着一个不起眼的招牌,拐进了“大柳树市场”。转过一个弯,大伙齐声:“哇”灰蒙蒙的夜色下,一个巨大的露天市场铺陈开来。每个小铺位前都坐着形态各异的卖家,有的在抽烟,有的在上货,有的在跟人讲价。有些摊位比较简陋,摊主席地而坐,地上铺块塑料布,大到外国钢琴,小到蝈蝈笼子,一眼望去没有重样的。有些摊位则不乏布置和装潢,一个小门脸,里面一排“防弹玻璃柜”,外面还贴着“全国包邮”。佟彤也很少见过这种大场面。本着“老年活动基金”专款专用的原则,她豪气地在群里大肆派钱:“随便花,不够再管我要。”小忽雷带头谢恩:“谢谢霸道女总裁。”大家哈哈大笑,也都半开玩笑地谢谢佟总发钱。只剩一人没领红包。佟彤忐忑不安地看了一下,红包还剩一个,金额六毛希孟待要拂袖而走,又忍住了。“算了,念你经济拮据,不跟你计较。”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钱了希孟:为什么每次抢红包都是几毛钱彤彤肯定是故意的宝宝不开心了jg第61章顺着“大柳树市场”的牌子, 走一截曲里拐弯的小路,才到达市场的大门。好几个人同时激动地问:“这里不会真有埋没史海的文物吧”话音刚落, 一个红袖箍保安凑上来笑道:“您放心,咱们这儿现在监管严格, 绝对不会出现非法交易。在这儿买东西顶多是让人当冤大头。您小心着点儿, 也千万别信网上那些收了钱的软文, 要是有人跟您说他手里的是哪朝哪代的禁品文物,您就当个笑话儿听。”辟谣来得真快。看这保安讲话的熟练度,大概是专门在门口提醒游客别上当的。保安走了。赵孟頫闭目冥思数秒, 也点点头。“说得没错。我没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古物的气息。”佟彤惊讶:“这也能感觉到”赵孟頫是文物鉴定专家, 而且从不跟她开玩笑。他点点头, “如果有大量有灵智的文物聚集一处,就像在故宫展厅一样, 对我们来说,那周围的气场不一样。”跟风前来见世面的昆吾老爷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像某等这般年纪的古物, 官府都已经禁止民间售卖了如此甚好,甚好枉我等当初担惊受怕”佟彤笑道:“那您也别掉以轻心。依我观察, 此处颇多狡猾商贩,全都盯着您的钱包”昆吾亮出拳头,怫然道:“谁敢算计吾等我定要让他吃个教训”旁边众文物连忙说:“打人是犯法的,咱不跟无聊的人族置气, 今儿就当来看猴儿戏,图个乐呵。”无聊的人族佟彤心情复杂,点头告诫大家:“交给你们了, 把老爷爷给我看好。”众文物们齐声答应 。头一次集体出游,还不用自己买单,几分钟后就撒了欢。大家性格各异,喜好各不相同,很快就分道扬镳,“分流”到了各个不同的摊位地区,约好一个小时后在门口集合。佟彤今天本来就是个导游,她自己又没什么买旧货的需求,于是看两眼,满足了好奇心,就打算在门口等着。但有人不让她闲着。希孟在旁边等了半天,见她没动窝,才过来催:“怎么还不走”他嘴角向下一撇,满脸写着“陪朕逛逛。”佟彤一想,也怕他又无意间惹事,算了,走吧。但她旁边这位太惹眼。虽然戴了副超大墨镜,但露出挺直的鼻梁,还有精致俊朗的下半张脸,风度翩翩地在狭窄的过道里缓步行走,嘴角若有若无的翘起,配合着灰蒙蒙的光线,那形象特别像老式港片里的赌神。于是人人围着他兜售。“这位老板留步,看您像是个懂行的,瞧瞧这个,这是宋代的汝瓷我家后院刚挖出来的其他的都送到佳士得拍卖去了,就留了这一个自用您看着给个价就行”“商朝皇帝用过的酒爵看看这包浆,做旧做不来的。五万一口价,怎么样”“恐龙蛋化石,瞧这一窝整整齐齐,这叫多子多福,摆家里早生贵子。五千哎,别走,四千怎么样”佟彤忍不住偷笑,悄悄跟希孟说:“也真敢编”这话不巧声音大了点,让一个叫卖英国女王用过的卷发棒的人听到了。他嘻嘻一笑,居然没发火。卖家都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买家也知道卖家在胡说八道,卖家知道买家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玩的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偶尔也有人凑过来跟佟彤搭讪:“小姐姐,耳环真漂亮哪个摊位买的”佟彤一怔,摸摸自己耳垂。希孟得意非常地说:“买不到。我请人设计的。”那女孩居然马上随机应变,问:“工本费、设计费多少钱我原价买行吗”要是在大街上有人这么搭讪,估计会马上遭白眼。但鬼市嘛,自从一脚踏入这个大门,就默认一切皆可买卖。佟彤余光看着旁边祖宗的脸色。这她敢开价吗赶紧笑道:“私人珍藏,不出不出哈。”女孩礼貌地谢过,叹息着走了。希孟心情甚佳,一路看一路走,忽然说:“诶这个挺适合挂你卧室的。”佟彤转头一看,大概是个艺术家之梦破碎的中年大叔,面前一摞油画旧作,旁边摆着个硬纸皮,写着:清库存。希孟慧眼识珠,从那一叠油画中发现一幅意识流,画技中规中矩,但巧就巧在颜色跟佟彤卧室的床品十分搭调,简直像是定制。他的眼光肯定没问题。佟彤问多少钱。那大叔还挺不耐烦:“两百块拿走”那她当然不客气,还价还到一百八,欢天喜地转了帐。一个小时后,佟彤和希孟从另一条路跟赵孟頫会合,看他已经提了好几个纸袋。“都是现代做旧的。”他笑着评论,“但做旧工艺挺别致,我拿回去研究研究。”那边白老板也满载而归,笑呵呵地捧回一个大纸箱。“看看民国的军用望远镜,客家阿姨的绣花荷包,鲍勃迪伦的绝版唱片我都想好了,消毒擦干净,每个客房里都设一个怀旧角,哪个顾客看上了可以讲价买走,然后我再来这儿补货”其他人也都大饱眼福,把红包用得干干净净。到后来佟彤的手机不断收到滴滴滴的扣款短信。在白老板的畅想未来声音中,大家心满意足,收队回家。佟彤没想到,今日这次大采购的其中一样东西,没多久就引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佟彤周末照例来到民宿视察,意外发现高茗在场。她身边竖着个小巧的旅行箱,把手上还贴着机场的托运贴条。“好热闹啊。”她环顾四周,感叹。光是民宿的外墙就让她惊艳了足足十分钟,以为是哪个不世出的高人前来练手了。进入大门,大堂里被装饰成轻奢中国风,“义工”都是俊男美女,不知从哪儿请来的,一颦一笑都特有文化积淀。随便进到几间没人的客房一看,每间房屋都布置得各有特色,别出心裁地装饰着各种怀旧小物,每一件都独一无二,绝非某宝批发。壳还是那个壳,但里面的“瓤”焕然一新,而且据说还在继续盈利,让她啧啧称奇。过去她苦心经营,当局者迷,现在她作为外人,旁观者清。不知是不是距离产生美的原因,她总觉得这个小旅店内在的气场有了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是打文艺风招牌,同样是走精品路线,同样不大肆在平台上打广告,但为什么以前的民宿客流量平平,现在的这个大堂,一进来就让人有想花钱的冲动呢几个跟她熟悉的老员工神秘兮兮地告诉她:“高姐你不懂。我们现在这位老板是个风水高人。现在这个厅堂布置吧,这个阵法嗯,这个阵法总之它很聚财”高茗自然不信,笑道:“你们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背叛革命了过去你们朋友圈里不是天天辟谣,跟封建迷信作斗争吗”员工有理:“风水就是管用我家喵星人以前到处拆家,我蒙白老板指点,稍微改换了一下家里猫窝的布置,现在你猜怎么着,它天天乖乖躺在沙发上让我随便撸”高茗摇摇头。这白老板不会是搞传销的吧,这么能洗脑。她看到个斯文年轻人正在对着一幅水彩草稿比划,一点没注意到门口来人。高茗礼貌上前观看,一看那水平远超业余,忍不住问:“你是新请来的艺术顾问”叶雨时吓一跳:“我我,我是大堂经理。”紧接着马上说:“外墙的彩绘不是我画的。是老板的朋友。”每天都有那不上网、不明真相的游客,以为民宿里所有的艺术布置都是出自这个美院毕业生之手,经常起哄让他露一手。叶雨时以前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的高材生,现在却颇有自知之明,很低调地表示这些作者另有高人,就差在自己领子上插个牌子,写上“我只是个打工的”。高茗也吓一跳。这白老板雇了一帮什么人啊“白先生呢”高茗问。回地库睡觉去了。然而叶雨时不知道,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老板也就两三天来一次,现在大概在鬼市淘换东西呢吧。”高茗再次:“”对待生意的态度如此随便,这还能赚钱,天理难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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