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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

他实在觉得愧疚,方才那样骂一位生病的老人,眼下不该这样一走了之:我想我应该向爷爷道歉。方教授本想说没关系,但看谢栗似乎真的很在意,便又改口:那就请阿姨带你去吧。于是保姆便带着谢栗去另一头的房间。谈恪扶着方教授坐下,随口打趣:我没想到小姑这里好热闹。方教授无奈地笑:小谢没有坏心,就是脾气急了点。我也没想到家翁今日又犯糊涂跑来。他往常每次来闹,都有保姆挡着,谁想到今天看到小谢,就闹得更厉害了。他犯起糊涂来一阵一阵,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谈恪沉吟一下,说:我在市中心还有一套房子,小姑不如搬过去吧。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方教授摇头:等下那边的人就会来接。他与家婆吵吵闹闹几十年,如今家婆走了,他也糊涂了,没想到还记得要吵架。可我想如果他再找来这里却发现没人,是不是又该难过了。谈恪显然不大赞同:本来这样的老人就不该自己乱走。小姑你太心软。你与姑父都离婚了,没有义务再管他的父亲。方教授便笑:我与你姑父夫妻不成,仍是朋友。家婆在世时对我也很关照,我只是投桃报李罢了。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你还没好好恋爱婚嫁,不懂这个道理。谈恪叫这话说的没脾气了。方教授一见他的样子,又说:你可不要提你从前那些男友,你们那像吃洋快餐一般,可不能算做恋爱。谈恪真正无奈:小姑,我工作这样忙,你指望我陪人逛街游河,是不是过分了?方教授看着他叹气:你如果遇上一个真正心爱的人,就不会觉得做这事是浪费时间。谈恪不语,显然不置可否。方教授心里有数,不再说下去,转头换了个话题:我看你同小谢好像认识的样子,谈恪嗯了一声,却不多解释。方教授一拍腿:看我都忘了,你从前和沈之川就认识,难怪认识他的学生。她顺势说:那你等会就替小姑做个人情,送送小谢吧。法林路这边没地铁站,小谢背着我的资料来回跑,我看这孩子那么瘦,书包都快把他压坏了。谈恪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姑,我来看你,你却连饭都不留我,还使唤我做司机。方教授立刻摆手,很是嫌弃:我不留你的饭。我的阿姨向来讨厌给你做饭,葱姜全都不让放,简直折磨人。谢栗在一楼的客房呆了好一会。老头方才一见方教授,好像清醒起来,抓着人问自己的妻子。一听说已在某年过世了,他便忽地安静下去,任由保姆把他牵走。谢栗进去的时候,老头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念念叨叨。保姆和谢栗一起走过去,谢栗在椅子旁蹲下来,小声地说:爷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骂你。老头扭头看他,嘴里仍念念有词,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保姆劝谢栗:老爷子现在一阵一阵地忘事,常常刚见过的人转头就不记得了,又有时不爱理人。其实也没必要道歉,他已经不记得。谢栗一怔,看着老人迷茫的眼神,后悔忽然翻倍地涌上来。他那样轻率地口出狂言,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可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他在福利院里长大,从小学的是以牙还牙。因为小孩儿之间没道理可讲,全靠比谁更横。被伤害了,就要原样不动地还回去。宋易被他看见出轨,他就要宋易也和他一样疼。被不认识的老头污蔑冤枉,他就要上去理论;老头骂他,他也骂老头。他凭着对抗的心态,抱着不能退后一寸的想法去处理问题,绝没想到会存在误会,对方只是个被病魔驱赶的可怜人。保姆又催了谢栗一遍。谢栗心里好不是滋味。他摸了摸老头搭在膝盖上的手,转身在书包摸索一下,掏出一块巧克力。他这回长记性了,知道要先问清楚,拿起来给保姆看:这个巧克力,爷爷能吃吗?巧克力是隔壁大气物理的师姐前几天从瑞典背回来的,谢栗舍不得吃,一直放着。恰好今天中午没吃东西,他就顺手装进书包里。保姆迟疑地点了下头:能吃,他爱吃甜的。谢栗把巧克力的包装纸剥开,小心地放进老头手里:爷爷,对不起,我给你吃这个,好吗? 接着又低声说,我不该说叫你少一个小时,对不起,应该少我的。他仰头看老头,握了握老头的手,像要把一个小时揉成团塞给人家一样。老头不听他说什么,光顾着瞧手里的东西,接着就往嘴里塞,高兴得咂嘴。谈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来门边,抱着胳膊,看那蹲在椅子前的小男生。方才抢拐杖骂人的时候还凶得很,这会又像只一心讨好人的小狗,使劲地摇尾巴。谢栗哄完老头,抱着书包站起来,一回头就见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起来,便转身走开。谢栗心里咯噔一声,想起自己刚才骂人的样子,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路过客厅时,和方教授飞快地说了声再见。方教授想叫住他:小谢,让我侄子送送你,他开车来的。谢栗一听,拔腿跑得更快。他匆匆从小院子里出来,沿着覆满爬藤植物的院墙,顺着人行道往前走,边走边大力地抓自己手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总觉得越来越痒。谢栗心里盘算着,回去问问谁有皮炎平,借来擦一擦好了。旁边忽然有车响了一声喇叭。谢栗回头,一辆黑车正跟着他的步伐开得极缓慢。副驾驶的车玻璃降下来,车里的男人看着他。谢栗顿时驻足。黑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谈恪朝他遥遥地抬了抬下巴:上车吧。谢栗想都没想,使劲摇了下头,走得更加飞快起来。谁料黑车也压着速度跟在后面。后头的车能变道的就变道走了,不能变道的只好拼命按喇叭。谢栗也成了众矢之的的一部分,遭人眼刀。他只好再度站住,对车里的男人说:真的不用麻烦了。谈恪盯着谢栗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红的小脸看。可小男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回看他,眼神都是飘的。他觉得这小孩好玩得很,真的就像个什么小动物,横冲直撞,直白不加矫饰。好像小狗的尾巴,一晃就让人看出他是要咬人还是来蹭裤腿。于是他便端着一张扑克脸,高冷地说:我答应方教授送你,忠人之事。果然小男生脸上露出犹豫。他又补一句:后面的车都在等着。谢栗实在无奈,他怀疑他如果不上去,这辆车能跟他到公交车站。他认命地拉开车门。一坐上车,就把书包抱在胸前,紧紧贴着门 -- 浑身都写满了抗拒。安全带。 谈恪说。他扶着方向盘,余光就见小男生揪着安全带,一脸纠结,犹豫着到底是把安全带从书包上面穿过去,还是从书包下面穿过去。谈恪绷着嘴角。他现在有点怀疑,沈之川收这个学生,别是老来无聊,专门用来解闷的吧?作者有要说:沈之川:你看你是走程序喊爸爸,还是直接喊爸爸?第7章 柯伊伯带 七谢栗紧张得要命。他想开口提议将他送到公交车站就好,但又很怕一开口说话引来别的什么话题。他又想明日还要带这个人去观测站,顿时就觉得他的人生真的好波折。他在心里责备自己,都怪他太冲动,如果没有昨天那一脚,后面该少了多少麻烦。但如果不是那一脚,他还未必知道宋易的真实想法。一想到宋易,谢栗心里又难受起来。那时宋易拜托他给文章做数据处理,他真的开心 -- 他也是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男朋友文章上的人了呢。他在微博上看到的科研人员虐狗指南,第一条就是把名字挂在对方的文章上。那几天谢栗想起这件事就美得不得了。但沈之川说的都是实话。宋易其实根本没打算把他的名字挂上去,不仅没提过,还希望他不要告诉别人。清醒过来以后,这件事简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谢栗自觉也真的是好蠢,当时竟然没发觉哪里不对。谢栗一时鼓着腮帮子苦大仇深,过一时又抿着嘴叹气烦恼。谈恪开着车,时不时拿余光朝副驾驶瞥一眼,只觉得就像在看默剧,十分解闷。谢栗把脑袋靠在书包上胡思乱想。他又想起昨日与今日遇上这男人与宋易在一起的场景,很有些可疑。因为这男人的做派,好像并不关心宋易,态度也冷淡。宋易都被他踢进急诊室了,他也说走就走。怎么感觉宋易也是热恋去贴冷屁股的样子呢。这个想法让谢栗心里舒爽起来,好像有个小恶魔在挥叉子,一边大喊 -- 活该活该活该!谢栗歪着头假装看窗外,实则偷瞄正在开车的男人。他觉得十分难以想象,宋易要怎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昨天和今天都有留意到,这个男人比宋易高,还比宋易健壮。谢栗忍不住在心里思考关于矮子弱攻使用各种体位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那个场面可能会十分辣眼睛。谈恪靠在全真皮包裹的座椅里,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虚靠在扶手上,做派轻松,又专注沉稳。他换了宽松舒适的衣服。深色套头衫与牛仔裤,袖子随意挽上去,乍一看也是二十多岁青年人的样子。他的侧脸线条利落,眉目深刻,额发仍然梳得齐整。与中午西装革履的精英装扮相比,此时又有些像没有什么距离感的邻居哥哥,有一种混合了成熟与蓬勃的微妙气质。谢栗看得有些面热,忍不住在心里咂嘴,真好看,难怪宋易要喜欢那么多年。车快到兰大,谈恪侧头,正要问一句去哪个门,就见谢栗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慌乱地低头。花街人精扎堆。谈恪在花街时主做不良资产收购,后来成立长鲸,也是同领域内。做不良资产的都是从人精手里抠钱的人中人,精上精。投资谈判的日常是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读出底牌与筹码,想方设法打压。谢栗在他面前简直是一只小小的月亮水母,一首白话写的儿歌,易读到近乎透明。一眼就使人看穿,他刚才是在偷看。谈恪忽然起了点坏心。谢栗垂着脑袋便听旁边的男人问:你是不是以前就知道我?谢栗顿时想起,他昨天当面就叫破人家的姓呢。他立刻有些心虚,不等开口答话,就又听人说:你怎么知道我,还与宋易谈恋爱?谢栗一顿,揣摩着男人的语气,隐约带着质疑的味道,似乎潜含义是他为什么明知道宋易有喜欢的人还与他交往。谢栗心里有点恼起来,回嘴说:那你又没与他谈恋爱。他恼归恼,又实在碍于谈恪身份有些厉害,不敢随得罪,连回呛的气势都没有。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好像是埋怨。谈恪像在逗猫玩,说:哦,那我如果与他谈恋爱,他就该同你分手了。这下就戳上谢栗的痛脚了。谢栗一下子抬起头,非常生气地瞪着谈恪:你如果昨天就与他谈恋爱,那就叫做插足!第三者!无耻!他顿一顿,又发表声明:还有,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甩他!当着你的面!因为他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谈恪的帅脸忽然也没那么帅了,在谢栗眼里变得可恶起来。他气鼓鼓地想,宋易喜欢的人,果然也不招人喜欢。谈恪将车停在离研究生宿舍楼最近的东门,伸手挂档,然后便转过来看着谢栗。小男生长得清秀又干净,眼睛圆圆,黑白分明,像从水里捧出的黑珍珠,湿润明亮。本来与我没有关系, 谈恪笑着说,不过看在沈之川从前照顾过我许多的份上,昨天宋易的急诊费用,我就不向你要了。谢栗一噎,差点忘了还有这出 -- 可不么,他都给人踹进急诊室了,挂号费也得有个十块二十吧。谢栗顿觉自己的气势一落千丈,还欠着别人的钱,生气都没有底了。他伸手在书包里摸出钱包:多少,我还给你。 说着摸出一张百元大钞。三十二块五毛。谈恪摊手,可是我没有零钱找给你。谢栗把钱塞回去:那我可以微信转账给你。他掏出手机,便见谈恪又笑起来。谈恪笑得有点恶劣,压着声音问:你是想要我的微信号吗?谢栗一噎,这个人是不要脸吧!是不要脸吧!他气急败坏,丢下一句是你自己不要的,拉开车门就跑了。第二天直到中午,谢栗才收到系里秘书的邮件,通知他五点前在小苏山的观测站门口等捐赠人。谢栗对着电脑烦恼。程光端着枸杞黑芝麻糊过来,往屏幕上一看:嗨,去吧,没坏处。你这就是陪老爷们乐一乐,不算事。我可听说数学系的博导为了把自己做的玩意儿推销出去,都把学生踹出去给人家孩子当家教了,还立了军令状,保证期末数学成绩提高五十分。程光摇头:啊呀,那叫一个惨啊。谢栗没法和程光讲出内情,鼓着嘴越想越烦,心一横,决定走卖惨路线。他举着手背给程光看:师兄,要不你替我去吧,你看我都这样了。程光一看他的手,吓一跳,挨都不敢挨,横跳出去老远:你这是怎么搞得,不会传染吧?不怪程光吓一跳,谢栗的手确实有些吓人。昨天还是起红疹,今天已经连片地肿了起来。谢栗委屈巴拉: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下午就有了。程光又凑过来看:你这,没抹点药什么的?谢栗点头:抹了,小吴给我抹了云南白药牙膏,他们都没有皮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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