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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说好的龙傲天翻车了

裴衍之定定地望着少年魔尊,那双倒映着姜折微身影的乌眸幽深沉寂如深潭。姜折微飞快眨了眨眼,眼底的慌乱一闪即逝。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佯作无辜地和裴衍之对视,模样迷惘又懵懂,看上去又甜又软,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什么痕迹?他像是全然无知似的,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蹙着眉思索了片刻,眼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光:是裴卿在孤身上留下的那些那些痕迹吗?裴卿不喜欢看到它们消失?孤孤还以为裴卿不会喜欢。像是突然咬到了舌头的猫儿,姜折微带着些许慌张微垂着长睫,连话也像是含在嘴里化了的蜜糖,含含糊糊地,带着点儿孩子气的委屈:我昨日回来时照了镜子,看见自己身上全是红印斑斑驳驳的,一点儿也不好看。他抿紧唇,琉璃色的眼瞳里漾出水光:我只是以为裴卿你不喜欢。裴衍之的黑眸一点点深沉下去,他冷冷笑道:是么?那尊上现在记住了。他捏住姜折微手腕的指尖微微收紧,眼神冷淡,一字一顿地:您答应过臣,不会再有第二次噩梦了,尊上。那身尊上,是许久再未听见的冷淡。裴衍之并没有逼迫他上朝。在询问过姜折微,确定他并不需要看诊之后,裴衍之便径直将朝会搬到了魔尊的寝殿中也就是说,裴衍之与魔界官员就站在寝殿的外殿之中讨论政事,而身体有恙的姜折微则躺在寝殿的内殿之中,隔着一道垂幔旁听。我有理有据地认为裴衍之一定是在报复我。姜折微缩在寝被里,耳边尽是殿外官员们既十分嘈杂又听不具体的论政之声。他气息奄奄、生无可恋地在脑海中对系统说:他就是自己不能偷懒,所以也不肯让我偷懒!现在我觉也补不了,美人也看不到,躺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对着顶上的帐幔发呆?呃系统沉思片刻,提议道:不如我们来用十六进制转换成四进制数字玩?从小到大一直被誉为数学苦手的姜折微:谢谢,再见,不用,拜拜。他十分冷漠地拒绝了系统,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地试图入睡,但还没睡多久,便听见系统非常入戏地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喊:宿主!等等!先别睡了宿主!外面有人来了!听见系统的话后,姜折微的眼睫稍稍动了动,却并没有起来,姿态反而更加放松了几分,仿佛当真睡熟了般。直到宫门附近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随后是有人掀开帐幔的细微声响,姜折微才轻轻蹙起眉,似是抱怨地低低说了一声: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他说着便睁开眼,撑起身懒洋洋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意望去。本来十分轻松的神色,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却像是突遭雷击一般,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了起来。裴易安!居然又是裴易安!这一刹那仿佛昨夜的噩梦重现,姜折微下意识地抓紧寝被,连神经也不由自主地紧了。他紧张地盯着缓步走来的那人,用十足警惕的语气问:你怎么来了?像是完全没听出他话中的排斥般,裴易安姿态闲适地踱步到他面前,略一行礼后,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臣是来给尊上授课的。礼义廉耻四字,如今尊上不过才学了半章。姜折微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又气又急地道:礼义廉耻?你有什么资格教别人礼义廉耻?臣没有资格教别人礼义廉耻吗?裴易安似笑非笑地抬眸望他,轻声提醒道:臣这个礼仪课师的职位,还是由尊上亲自任命的如今还没有过去多少时日,尊上难道这便轻易忘记了?还是说他有意放缓了声音,带着冷冷的笑意一字一顿道:还是说尊上的天性便是如此,惯是轻浮浅薄、朝三暮四?这话像是淬了冰的锋刃,轻而易举地刺中了姜折微心底最隐秘的恐惧。少年魔尊的眼圈刹那间泛起了微红,他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却硬生生收敛住了不肯落下,半是咬牙、半是哀求地问他:你究竟想要怎样?裴易安眉目不动地垂下眼,泰然自若道:臣想要尊上好好随着臣读书知礼。读书识礼?你?姜折微一时间想要大笑,只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荒谬之事了,但裴易安却依旧是那样从容的神色,臣的兄长此刻正在外殿理事,尊上若是读书读得动听,说不定能令臣的兄长欢喜?他轻笑着提醒姜折微,目光戏谑又冷淡。姜折微怔住了。裴衍之裴衍之此时正在外殿在他怔愣住的当口,裴易安面色冷淡,依旧带着冷冷微笑居高临下地望定了姜折微,那样好整以暇,那样从容不迫。像是情知这一场赌局,他已经注定了会赢:少年魔尊的挣扎再怎么激烈也只是被缚住了丝线的风筝,风一停就会乖乖地落回在他手心。要赌一赌吗?尊上?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朝着殿外的方向走去,像是真的要给姜折微选择似的但他们两个人彼此都知道,姜折微绝不会赌。是那样拼尽全力才争取来的些微温暖姜折微又怎么敢输。他沉默着抿紧了唇,脸上苍白的几乎看不见多少血色,长长睫毛如风中蝴蝶般颤抖。过了许久方开口,像是鼓了许久才撑起勇气般,却连声线都带着微微的颤音。还请裴师教我。裴易安轻轻顿住了脚步,他仿佛早有预料般,微勾起唇:臣早知尊上天资聪颖,只要选择无错,定会是可造之才。说着,便拐了个方向走向书案,随便拣出了一本《说礼》,回身走回床榻前。裴易安将那书随手丢在寝被上,随手翻开一章,笑吟吟地:尊上请念。姜折微咬紧下唇看向那书页,还没有看清其中的文字为何,就感到房间中忽然升起一道黑影一缕冰凉的雾气如蛇般滑来,缠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少年魔尊长长的睫毛一颤,像是骤雨中的蝴蝶振翼般,又失措,又柔软。姜折微面色苍白,像是强忍住恐惧般,顺着那雾气涌来的方向望去,却正对上一双色泽奇特的眼眸:像是辽阔无际的夜幕那样深沉,又像燃烧着什么无声地、暗色的火焰。那不是雾气,是裴易安。他那双冷淡又奇异的眼眸见他望来,还对姜折微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但与此同时,有妖异的雾气丝丝缕缕地自他鼓荡的衣袍缝隙中探出来,那雾气如夜般漆黑,又如墨般浓烈。黑色的雾气无声无息地涌动着,如漩涡般在半空中交织纠缠,姜折微惊得连呼吸都僵硬了。系统。他语气冷静地在脑海中呼唤:能不能出来和我解释一下?裴易安现在这个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呃这个嘛宿主我还是可以解释的姜折微面无表情:我在听。系统沉默了一下,用非常快的语速一连串地道:因为魔界这里是属于修行者的天地,而且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功法。裴易安修行的功法就是其中一种,可以控制自己化身雾气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其他的原因,完毕!姜折微:我突然有种非常好的预感。他这样说着,仿佛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缠住了般,不动声色地捡起书:裴易安这个角色的刺激程度突然升级了呢不然我们打个商量,能不能换一个攻略对象?系统:不过还没有等系统回答,姜折微自己就改了主意:等等,还是不要换了。非攻略对象才有接触惩罚的机制这种雾气的形态加上黑化再加上惩罚稍微想一想都觉得刺激。系统:亏它还真的仔细考虑了宿主的提议不过也是。按宿主的性格,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劲爆的设定。而在房间之中,半身化雾的裴易安轻轻靠在雾上,神色浅淡,含着几分冰冷笑意向姜折微道:尊上忘记此时是授课时间了吗?该读的书,臣下已经为尊上准备好了尊上请读。姜折微眼睫微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在雾气的环绕下沉默着拿起书,刚刚读出了一个字,就感到脸颊肌肤处传来一阵触电般的颤栗。不,不止是脸颊,还有其他的一些地方他强忍住想要低吟出声的意愿,挣扎着抬起眸子望去,正看见裴易安冷冷淡淡地冲着他微笑,与此同时,抵住他某个部位的冰凉雾气有如手指般轻轻地拧动了一下。姜折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玉色肌肤上霎时间蒙上一层绯红。他攥紧了手里的书册,羞怒道:你做什么!当然是惩罚您啊,尊上。裴易安说着,眉眼不动,好整以暇:不过是读一本书而已,您只读了一个字便停下,难道还想得到什么奖励?☆、第10章不过是读一本书而已,您只读了一个字便停下,难道还想得到什么奖励?裴易安的神情语气那样理所当然、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得甚至让人难以怀疑他是否当真怀有叵测之心,他施施然地替自己斟了杯茶,好整以暇道:臣与尊上师徒、身份有别,尊上岂可屈尊降贵。姜折微红软的唇忍不住抿紧了,眸子里润出了些水色。你你说什么!孤看你根本就是别有用心裴易安眼眸微凉,曼声道:是吗?那尊上这一回可当真是猜对了呢。他瞥了一眼帘外,凑近姜折微耳边似笑非笑:臣确实是对尊上别有用心。姜折微乌黑睫羽扑朔,努力眨掉眼眸中氤氲的雾气,望着裴易安的眼神又羞耻又愤怒,指责时却连声音也下意识地放轻。裴易安你放肆!裴易安拈起茶杯,遥遥对着姜折微温文尔雅地一举:臣放肆,尊上可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慢条斯理地,裴易安挑起姜折微鬓边的一缕发丝,唇角含笑对他道:尊上啊,你我二人一个不是好人,一个并非君子,岂不是比起其他人来更加珠联璧合、佳偶天生?他像是认真,又像是调笑地道,但当姜折微眼角带着愤怒的艳色、又羞又耻地看向他时,裴易安的神色便又恢复了一贯的疏离冷淡、仿佛古井不波。他退后一步,冷冷淡淡地道:还请尊上拿起书,臣好继续为尊上授课。这一日的授课完成后,姜折微蹬着鞋摇摇摆摆地出了帘子,在殿内议事的众人齐刷刷望过来的目光下微带刻意地低下头,不与裴衍之投注过来的目光对视,只对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道:摆驾。孤要去往汤泉宫沐浴。殿中的裴衍之缓缓拧起眉。他扬手停住讨论,起身步至姜折微身边:尊上这个点要去沐浴?裴衍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好像只是随意一问,不带着一丝半点的波澜。但姜折微对他已经有了相当程度上的了解,能嗅得出平静海面下潜藏着的危险气息。是啊。半是懊丧,半是撒娇,姜折微故意转过身子背对裴衍之,一下下孩子气地踢着地面上镶嵌的玉砖缝隙,悒悒不乐地说:今日授课的时候,裴卿裴师在孤的衣服上泼了些茶水。说完他转过身给裴衍之看自己的衣服:确实,素色衣襟上明显的湿了半截。看得裴衍之神色微暗,替他披上了自己的外袍:那臣带您去。不说这句话时还好,一说出这句话,裴衍之顿时感到掌中少年单薄的肩头轻轻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般。但目光看过去时,姜折微却又神色如常地笑起来,琉璃眸子里带着小鹿般佻达的神气,踮脚站起来咬着他的耳朵,细声细气地:裴卿又要带着孤去汤泉宫呀?他对着裴衍之的耳廓恶作剧似的呵着气,少年发间的冷腻香气也似是被他的呼吸熏得暖烘烘的,散发出甜美可口的气息。姜折微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调笑般地道:莫非是那一日之后,想念孤了么?裴卿?孤今天睡久了,走不动路了呀。他嘻嘻笑着,冲着裴衍之狡黠地一眨眼,理直气壮地:孤要裴卿抱我去。裴衍之沉了沉眼眸,声音平静无波:臣此时还有事要商议这魔界里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孤这个魔尊更要紧?姜折微十分蛮不讲理地说。见裴衍之没有回答,姜折微立时回过身去,扬起了声音问殿内的那些目瞪口呆的官员们:你们之前在与裴卿讨论什么事情?是魔界的何处遭了灾么?还是出了什么天灾人祸的意外?呃那些官员们迟疑了一会儿,见裴衍之没有阻止,只好硬着头皮站起一个人来行礼:禀尊上,臣等之前与裴大人讨论的是广盛域九郡十八乡各大门派宗族的弟子选拔与考校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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