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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呦,玉玺丢了?

听毕,叶秋白更加混乱,这种感情他不懂,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相别,阴阳相隔,就是这么简单。叶秋白是较了真,非要想清楚这层生死难题。殊不知,死另当别论,就连生他都没活明白。老妇人见叶秋白迷惑,摇头又笑道:我这个老婆子说的不明不白,你怕是也听不太懂,有些事啊,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明白。说着,老妇人将目光转向一旁侧耳倾听的赖御,对叶秋白道:不防找个亲近的人处个几十载,估摸着就明白了。几十载!叶秋白眸子微张,惊讶望向老妇人。他也不过才二十岁,这漫漫几十载太过遥远,叶秋白想都未想过,能过一天便是一天罢了。从未有过的情感沁入脑海,叶秋白有了一股子冲动,他的前路漫长,为何要困死在大营困死在皇宫呢?纠葛着,又陷入了另一个纠葛。这个好说。忽的,身旁的赖御激动拍了叶秋白道肩膀,道 你与我自小相识,已结伴了几载,日后再与我一道,我来教你如何共情。听毕,叶秋白眼眸婉转,瞥向了旁处没做回应。心道:又说胡话!老妇人连忙接上:感情好啊,这倒省事了,看你们的感情也挺好的,这情谊啊,就得两个人相互融合。对对对,婆婆,你活的太明白了。赖御忙点头。一旁,慕青揪着眉头望了丁禧一眼,便没再说话。也是想到了陆渊与汤鸣,慕青难受的很,又划到自己身上一想,若遇到这种事,怕也难逃一劫。但老妇人的一席话,又点醒了慕青一丝,最好的结果可能不是同生共死,而是即使死后,依旧有相伴的感觉,不是幻象也不是错觉,是历时久了后自然而然的感受。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经历,即使都明白也很难做到。反正慕青与丁禧暂且不行,更别提连相处都没相处过的赖御与叶秋白。又见赖御这个架势,看来与叶秋白这层关系是摆脱不了了。找到玉玺,再回大漠或许没有想来这般容易。一席话后,一桌的人心事各异。又喝了几盏茶,已过午时的热浪,日头下落,天儿凉爽了些。赖御给了老妇人一叠铜板,又捎了几斤春茶,带着一众回了马车。车上,三道不知何时起了身,站在马车一侧向后观望。赖御扔了半包茶去,道:新炒的茶自己泡着喝吧。三道随手接过茶包,目光依旧紧锁马车后方。感知不对劲,赖御便同三道一同向后望去,劲马嘶嘶,延长的队伍扬起气势,准备着启程。赖御还是不明所以,便问道:先生看什么呢?叶宏图。三道简短回道。赖御立马领悟,踮起脚尖伸长脖颈,瞧得比三道还来劲儿。不得不说,叶宏图年纪虽四十开外,但身材挺拔,气度不凡,是打远便能瞧见的出众身姿。赖御确定,队伍中没有叶宏图。他能去哪儿?放下脚心,赖御兀自嘟囔一句。也是奔波累了,竟未察觉叶宏图不在。怪不得赖御几个的马车走在最前头。叶宏图心思不正阿!三道拧着眉头,这几日越发的沉默。赖御能感知出,三道还有一丝的心烦意乱,想了想,大概也只有一个原因了。就快要回宫见到五迷了。摆了摆手,三道颇感疲惫道:上车吧。此刻也是乏了,三道便将此归到自己多疑上。经三道一点,赖御倒多了个心事,慢吞吞的排在最后方等着上车,不时向后方望去。直到远处映出彩霞,赖御才稍稍缓和了些疑心,爬在窗棂上欣赏周遭的风景。晚风拂过,带着一丝桃花香。不远处的山坡上,袅袅烟火攀升,未至夏至,白日稍短,很快便陷入了黑夜。马车外掌起了烛火,不知谁下的命令,中途不得停歇,务必快马加鞭赶回大都。一行车马也就不得歇,穿梭于暗夜中。马车颠簸,赖御几人叫苦不停,叫嚷着要下车,车没停,倒来了几个随士以命相逼,这才让几个静下。快到丑时,几人也是困乏便睡了过去。四方的马车中,细鼾与粗鼾交替相伴,叶秋白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着今日老妇人的话。身后,忽的一双手伸来温热的手。叶秋白一惊,猛转了身,扯的伤口又是一阵痛疼。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拔出了阿束,向着后面劈去。是我!黑夜里,不透一丝光亮的马车中,赖御忙不迭的昭告身份。☆、夜谈39第三十九章是我!听闻赖御的声音,叶秋白及时止住下劈的剑,一个侧转收回剑鞘。身子却因偏转过猛,支撑不住摔倒在地。黑灯瞎火的,赖御只听得叶秋白发出一声轻吟,怕是摔痛了。急忙向地上摸索去,捏到了叶秋白的衣角,赖御索性直接在叶秋白的一侧躺下,轻车熟路的按上了叶秋白的前腹,贴近问道:痛吗?叶秋白本就躺在角落里,赖御这一抵,让他无处可逃。车中太黑,辨不清距离,赖御实则已经若有若无地贴上了叶秋白的耳垂。呼出的热气顺着脖颈滑落进衣领间,搔的叶秋白浑身发痒,又不敢乱动,身后是赖御坚实的胸膛。不痛。随意答了一句,叶秋白只想让赖御快些离开。怎么还不睡?赖御没走,反而引起了个更绵长的话茬,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那双温热的手在叶秋白的腹上轻轻按压,活血化瘀。被赖御逼得,叶秋白有些气闷,用阿束挑起窗帘的一角,柔和的月光钻了进来,照亮了叶秋白与赖御所在的小角落。叶秋白又有些后悔,月光下,两人的模子与神情看的一清二楚。静默的晚夜,狭小的空间,身后起伏顶撞着的胸膛和不时撩拨的氤氲之息,让叶秋白的心绪有些崩塌。身子渐软,冷峻的表情也柔和不少,仿佛回到十年前的月夜,赖御诉说着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叶秋白则懵懂的随着他挥发思绪在想一些事情。叶秋白及时收敛住,平和与赖御道。哦?赖御来了兴趣,叶秋白少有的接话茬,他这一答,便还有聊下去的可能。还多亏了这个不常有的晚夜,和两个睡不着的人。在想今日那个婆婆说的吗?赖御怕把话聊死,便挑挑拣拣的引着叶秋白聊下去。刚好,赖御也想通过此事来给叶秋白空白的情感上添上一墨。借着月光,叶秋白便微微点头回应。有何纠葛,说与我听听?赖御直接问道。叶秋白也不含混,连连发问道:为何陆渊要与汤鸣一道跳下深渊?今日那老妇人尚且懂得求生,陆渊为何非得一死呢?赖御停隔住身子,向一旁平躺而去,一半的光影打在脸上,表情微滞,不知在深思什么。叶秋白全然笼在月光下,反倒是偏转身子侧向赖御,单手撑头,耐心等待着。赖御眼珠右转,瞥向了右侧正在酣睡着的慕青与丁禧道:若是换成慕青,你觉得丁禧会跳下去吗?叶秋白顺着赖御的目光望去,丁禧睡姿极其安稳,小半夜了也未见起动过身子,延展的胳膊正垫在慕青头底。慕青则不老实的一直翻身,脑袋竟也没偏移出丁禧胳膊围成的圈里。怕是多年的相处,才能如此默契。目光转回,叶秋白依旧疑惑,对赖御不岔道:他可能会,但是没必要,反正也于事无补。听毕,赖御恍然大悟老妇人的话,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对于白纸一般的叶秋白,或许就得试这个法子。那如果换作是我,你会跳下去吗?赖御引自己与叶秋白为例。这之间的情感,叶秋白怕是割舍的没那么明白了。果不其然,赖御问完,叶秋白沉默了。这也正是赖御所想,跳与不跳都不是最佳选择。好了,不纠葛了,早点睡吧。赖御起身,挑开了阿束。窗帘大合,光亮兀的消失不见。车内又陷入了黑暗。望着黑夜中赖御的位置,叶秋白缓缓躺下。一席话后,叶秋白虽也纠葛,但放松了不少,仿佛将世界那般大的问题,只压成了与赖御之间的抉择。而在叶秋白心中,赖御是战无不胜的将军,生死之事暂且犯不上难。很快,身旁响起了微鼾,叶秋白困意也袭来,与赖御的鼾声一道入了梦乡。月夜漫漫,不停歇的马车未从缓过,一路快马加鞭,再黎明时,已趋近大都。昏昏噩噩睡到艳阳高照,打开窗帘向外望去,已是穿梭不断的人群,熙熙攘攘挤满四通八达的街道。在闲适的龙岛住久了,对大都的繁华竟有些恍惚。马车徐徐停缓,四合的大门敞开,几人下马向内宫走去。殿前已站立乌压压的一行人,锦锐一身黄袍站于中央,喜不胜收的望着前来的赖御。忍了几忍,等赖御走至面前,锦锐才扑了上前,攥着他的衣袖,轻快道:阿束,你回来了!赖御微微一笑,别开锦锐的手,从衣袖中掏出包裹住的玉玺递于他。因着人多不好交代,赖御便不发一言。锦锐知晓,收起包裹,随意向腰间的锦囊里一塞,又拉上赖御的衣袖牵扯着他向内宫走去,好奇道:还顺利吗?快与我说说这一路的见闻。赖御停顿住脚步,将一心向前的锦锐拉了回来,看向后方的谢香梅道:香梅回来了。说毕,拎着锦锐的衣袖,将他推到谢香梅面前。前方挡着的慕青识趣的分散到两旁。四目相对,谢香梅低下了头,羞赧的喊了一声:锐哥哥。虽欲想过见到谢香梅的情景,但今日一见,还是出乎锦锐的意料。谢香梅已然从黄发小儿长成亭亭玉立,婀娜娉婷的少女,虽身着粗布衣裳,却也挡不住的风韵。几年未见,生长的着实动人。许久不见,谢妹子越发翘楚动人。锦锐不乏夸赞,伸手掐了一下谢香梅滑嫩的脸颊。犹如儿时一般,没有丝毫的陌生。谢香梅兀的抬眼,眸子中满是光亮,仿佛又回到儿时追在锦锐身后的模样。锐哥哥也是,更加的威风凛凛,帅气逼人。谢香梅不再拘谨,活跃着拉住了锦锐的衣袖。盯着黄袍上的那双手,锦锐面色一怔,而后微微扯动嘴角,笑道:谢妹的嘴巴依旧这般甜。谢香梅迫不及待的向与锦锐诉说满腹的心事,手上忽的多了一股力道,将她的手从锦锐身上甩开。一身凤袍,铃铛挂饰满身的钟陵婉从锦锐身侧出现,无视着刚被甩走的谢香梅,挽上锦锐的手臂,与锦锐笑道:皇上,我已经准备了午宴,将军几个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去后宫边吃边聊。锦锐微微点头,松开了钟陵婉手臂的牵制,向赖御走去。钟陵婉与谢香梅一道,眼巴巴又无故气恼的盯着锦锐的去向。阿束,我们去后宫聊。走至赖御面前,锦锐伸手去扯赖御的衣袖。赖御一个转身,避开了锦锐,双手交叠在脑后,朝身后的几个道:不是都饿了吗,快去吃饭吧。慕青推开挡在身前的俞尧,掐着腰,边向后宫走去,边幽怨道:可不是嘛,都快饿死了,还有闲工夫在这儿说话。慕青在前开了条道,身后几人对视一番,便跟了上去。香梅,跟上!赖御朝愣在原地的谢香梅喊了一声。谢香梅兴致蔫蔫儿的跟上了。赖御则插到三道身前,紧跟着叶秋白身后,与一众前拥后抱的去了后宫。人都没了,锦锐的心思也不在了。笑脸立即收拢,丢下身后的一众,疾步匆匆的去了后宫。俞尧看了一眼黑了脸的钟陵婉,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锦锐身后,一众随士也谨慎的略过钟陵婉,跟上了锦锐娘娘!看着远去的人群,一旁的丫鬟不知所措地唤了一声钟陵婉。钟陵婉侧身朝丫鬟低吼道:喊我干嘛,还不快过来扶上我!丫鬟弓着腰,麻溜的搀扶起钟陵婉。钟陵婉强忍着怒气,向着后宫而去。锦锐一向不给钟陵婉面子,钟陵婉已经习惯。只是突然多了个女人,还是让锦锐主动出手的女人,钟陵婉有了丝恐慌。一批人分了三波才到了后宫。慕青几个是饿极了,不管位置,找了个近处便坐下动了筷子。叶秋白习惯了的跟着一众随士向宴后走去。紧盯着叶秋白的赖御立马拉住了他,问道:你去哪儿?不等叶秋白反应,赖御便拉着他坐到主桌的一旁:以后跟我坐一块,别乱跑。位置太靠前,而且还是坐在赖御身旁,叶秋白本想回绝,谁知赖御突然用力将他拽到座位上,不等起身,锦锐打后方赶来,目光紧盯在赖御与叶秋白身上。叶秋白便不敢再动,低着头,讪讪坐于此。我还想让你与我坐一道呢。走至锦锐面前,锦锐毫不遮掩脸上的不满,直接了当道。叶秋白紧绷着身子,好似所有的错都归于自己身上,却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开什么玩笑,你是君王,我怎能与你坐一起,别胡闹了。赖御也是,带着一丝闫肃,毫不迟疑的拒绝。且不说两人的关系如何,赖御愿不愿意与锦锐坐一起,就锦锐现在的身份,赖御更不可能与他太亲近,以下犯上的罪名,赖御担不起第二次。感知到叶秋白情绪的的转换,锦锐便不再央求,看了眼身旁的叶秋白,揪着眉头入了主桌。钟陵婉随后赶来,坐在赖御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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