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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呦,玉玺丢了?

遣回这些人,赖御干脆坐在澡堂前的台阶上,亲自守着门。☆、停歇37第三十七章天雾上了一层薄霜,沁入了温热的暮春,无比的清爽,不觉让人安逸下来。赖御盘着腿,头倚门框,眼皮半阖,闻着门内传出的药香快要睡了过去。日子悠闲的,仅小半个时辰都如同过了大半年。沉重的门框吱嘎一响,打破了这份静谧,却也不觉得突兀,反倒添了一丝人气。叶秋白擦着湿润的长丝走了出来,微风拂过光滑柔软的肌肤,同样迎面而来的,还有快要倒下去的赖御。叶秋白急忙伸腿一挡,将赖御隔挡在腿与门板间。一股子清香贴近,赖御不觉伸手,揽住了叶秋白的大腿根,脑袋舒适的枕在上头。他倒舒适了,吓得叶秋白兀的腾空一踢,将赖御拍回门板上。赖御大醒,揉搓着磕碰了的脑袋,幽怨望向踢腿的人,看着看着便直了眼。叶秋白少有的长发披散,乌黑的发丝齐整的包裹住宽平肩膀,内衬松垮挂在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鬓角一路下滑落入交叠的衣口,润湿了前襟,微湿的白衣下白衣,平坦的胸膛若隐若现。即便穿着随意,也颇为脱俗,骨相好的胚子,怎么都能嚼出韵味。我们何时启程了叶秋白顺着未干的发丝,问道赖御。殊不知不经意的撩发,又乱了自称阅尽人生不为所动的老赖头的心绪。不急,你慢慢收拾。赖御无视了先前拦下的那些着急的随士,任凭着自己的打算。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就是叶秋白舒心就好。叶秋白抬头望了眼天际,西方的圆日已经染了金霞,天色不早了。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去穿个衣裳便去大堂。叶秋白动作麻利,拎着擦脸毛巾,三步并两步的上了二楼。美景消失,赖御也没了兴致,蔫蔫儿去了大堂。大堂里,叶宏图已经与慕青叫骂起来,一个吼着刚从赖御口中听来的老秃子,一个喊着先前在大漠得知的小娇花,直到赖御飘过,两人才红着脸停下。你终于舍得来大堂了。叶宏图转移火力,又瞄准赖御讽了起来。可惜着赖御兴致极低,仿佛吸了一口上了瘾后再无药可医的难受,直接坐到桌上,脑袋埋进衣袖间,朝叶宏图摆了摆手,再无回应。叶宏图更气,这是走呢还是不走呢!怎么又坐下了。叶宏图还未发作,三道从楼上下来,边举着把折扇径直朝赖御走来,边气愤道:游荡那小子跑了!甩开折扇,三道举到一众面前,扇面上写着几个俊秀洒脱的大字:后会有期。赖御懒散抬头,瞄了一眼,又沉重的倒在桌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啊,可别再碰到这个小矬子个儿了。慕青接过话茬。即便是慕青也感知到了,游荡的存在并不寻常,能不沾染则不沾染。三道砰的合上折扇,往一旁的泔水桶里扔去,气道:以后定是能再碰见,摆脱不了了。怎会,他又不是神仙,岂能一直跟着我们。慕青反驳。三道缄了口,不再回复慕青,与他道不明白。三道的态度倒惹得慕青不高兴了,每次话都说一半,慕青是热性子,偏喜欢去贴冷屁股,不自在归不自在,慕青收敛的住,拉着丁禧去到一旁叨扰碎语一番。丁禧安慰,又时不时顺着慕青骂上几句三道,这才让慕青舒服了大半。这一小会儿功夫,叶秋白穿戴好衣裳,抱着行李下了楼。最后一人到齐,叶宏图瞥了眼叶秋白,等他下了阶梯,与一众混在一起后,才指示道:启程,回大都。一众人马踩着还潮湿的青街,浩浩汤汤的离了岛。岛民分列两侧,默不作声盯着齐整的队伍,强大的官威压的他们不敢做声。这次天灾退去之后,龙岛便得永生安宁了吧。一众皆这般想。离了岛,上了船,又重回大陆,四季又鲜明起来。仅来这几日的功夫,外头竟也入了春,虽没龙岛涵养的好,但也泛了花海,嫩了柳枝,让人心情不觉舒畅。赖御仰躺在马车外,沐浴着温和的日光。未缓和过的铜黑色肌肤,尽情shǔn xī 着这份温热。大漠之后,少有的闲适。车内,慕青叽喳吵个不停,一会儿去这边窗外瞧瞧,一会儿又跑去对侧,实在聒噪。三道一如来时那般沉默少言,周遭如笼了个罩子,不为外事所动,心事重重不知再想什么。同行的叶秋白则不好过,腹中的伤还未愈合,一路车马颠簸,伤口终日受外衣摩擦,本就时刻忍着痛疼。这慕青在车里颠来颠去,嘴巴还没停过,折磨着叶秋白的耳蜗,更折磨着他的心绪。蜷缩在马车的一角,叶秋白紧咬着牙,额头后背沁出了薄汗。车外,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来,赖御立马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向那处望去。不远处的路边有一处草棚子,棚周遭摆了一圈酒罐,鲜红的旗帜上写了一个显眼的酒字。赖御吧唧了下嘴,当机立断,掀开帘子一角,欲告知几人下马喝茶。习惯的无视吵闹的慕青,赖御打眼便瞧见了角落里的叶秋白。看似挺高一人,缩成团后格外娇小,身子瑟缩着,一看便知道很难受,却不吭一声。停车!都别吵了!赖御变了脸色,朝车里车外喊了一声。马车师傅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命令停了车。后面的一行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慕青听赖御语气不好,刚想怼回去,再一看赖御不太好的脸色,便住了嘴。这点眼色还是能看出来的。让赖御气恼的不只是慕青扰了叶秋白的清净,更气的是慕青没有将叶秋白当做自己人看待,要是现在躺在这儿的是赖御,慕青保准不这么闹腾了。瞥了眼慕青,赖御弯腰进了车里,在叶秋白身边蹲下问道:难受吗?安静这会儿,叶秋白好了许多,有了抬头的力气,侧身朝赖御简短回了声:不。嘴上硬撑着,苍白却布满汗水的脸色出卖了叶秋白,嘴唇咬的白了一道,一副病态却又□□的模样。更让人心疼了几分。叶秋白不知自己这般虚弱已暴露在外,又躺了回去。看了叶秋白如此,慕青是彻底的哑了言。自责的站在原地,手指打着转。叶秋白要强的模样,赖御不忍打破,便顺遂着他道:外面有家茶馆,我们下去歇歇脚。叶秋白脱了一身的汗,正口干舌燥,听闻有茶水喝便不动声色坐了起来,回道:好。赖御只当没瞧见叶秋白艰难的模样,转身先下了马车,略过怔在原地的慕青与丁禧道:走吧,下去喝茶。回瞥了一眼身后的叶秋白,赖御给了两人眼色。两人看的开,沉默跟赖御下了车。慕青心绪不宁的向后瞥了几眼。叶秋白扶着车壁,无力的站起身,大概是起猛了,站在原地缓了好长一会儿。赖御带着几人向草棚走去。草棚不大,几张桌子几把长凳供来往的客人歇脚。一白发老妇人坐在前头的阴凉处,手握未缝补完的鞋子,起身迎接忽来的队伍。小伙子,你们是要喝茶吗?老妇人佝偻着腰前来询问,看这模样,老妇人已到耄耋的年纪。赖御不好再麻烦老妇人,径直坐到草棚里,连忙阻拦道老妇人:我们自己倒茶喝就行,不用管我们。老妇人微微一笑,上下牙齿倒还齐整,眉眼弯成了勾,笑道:看不起我的身子骨?还是我给你们倒吧。说毕,老人放下鞋子,敏捷拿起茶勺,从缸里舀了一壶凉茶端了上来。赖御赶忙接住,其他几人也坐毕,忙传送着斟满茶杯。叶秋白倒了一杯空茶放到一旁,等着还未来的叶秋白。老妇人见状,打趣笑道:哪个姑娘家这么幸运,嫁给如此贴心的相公。在座的几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慕青不管不顾的大笑起来,丁禧也丹田气足的跟着大笑,赖御没忍住的也笑出声。这姑娘家没得有,贴心的相公倒是可以努力一番。笑声传出草棚,只击整个马车队,引得一众随士探出头来观望。老妇人一头雾水,见几人笑得开怀,虽是疑惑,但也不觉跟着笑。刚想再问,不远处走来一白衣公子,阳光下白的出尘,不觉让人想起书中所说的仙子,与众不同,打眼一瞧便脱了俗。老妇人未见过如此精致的人,看直了眼,忘了要问的话。那白衣仙子一副冷峻皮囊,肃穆着来到草棚前,自然而然的坐到赖御身旁。老妇人这才回了神,连忙倒茶,这才想起早就斟满的茶杯。慕青打趣回道老妇人:幸运的小娘子来了。老妇人摇头回笑:是仙子才对,是老身我眼光浅,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听毕,一旁的赖御笑得更欢,比夸自己还要高兴。叶秋白不知几人在笑什么,只管端起茶杯兀自喝了几大口,渴得很。殊不知又被老妇人看了几眼,暗自赞叹了几番。☆、少儿为之死,老而为之活38第三十八章春意尚浅,正是闲忙交替之际,正值清爽的早间,不远处的山坡上几头老牛耕着地,为来年的仓储做着准备。四时交替,也不过是春种秋收的一个巡回。赖御从牛身上别开目光,心境又平和了几分,人之生死,也不过是睁眼闭眼间的交替。年岁见长,有些事看的越发透彻。活着嘛,就要让自己舒坦些。这般想着,赖御便望向了叶秋白,果不其然,心情舒缓了太多。几盏茶后,叶秋白的脸色好了许多,红润了些。赖御撑着脑袋,侧脸紧瞧着叶秋白。因着这头老牛,赖御又变了个心境。叶秋白随着赖御偏侧脸时,一道也转了半个身子,背对向赖御。转过身,这才瞧见正对着棚底下的老妇人。老妇人正举着鞋帮,一脸笑意,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叶秋白有丝尴尬的向一旁的空地望去,回避了老妇人明晃晃的目光,转弄着手中的茶杯,不知该往哪儿转头。见叶秋白看到了自己的偷窥,老妇人便也不掩饰,笑迎着上前,叨扰打趣道:我呀虽见识少,但看的人多,这位公子看你的眼神亮的很。老妇人指着赖御,对叶秋白道。叶秋白顺遂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向赖御望去。赖御依然单手撑着脑袋,直勾望着叶秋白,见叶秋白望了来,赖御嘴边的话立马要脱口,叶秋白急忙又转了回去,让赖御吃了个闭门羹。叶秋白见赖御与他人聊得欢,怕与自己聊几句就没得聊,干脆着就不开这个口。望着叶秋白迅速的转了身,赖御牙齿一怼,差点咬到舌头。捂着嘴巴缓和,目光还是不离叶秋白。一旁,老妇人笑得越发有深意,半开玩笑调解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这位公子看你的眼神,像极了我家老头初识那会儿看我的眼神。叶秋白身子快要偏出草棚,听老妇人说毕,手里捏着的小茶杯快要碎撩。慕青这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拍手叫好:有眼光!慕青早就看出了,再者,赖御没有丝毫的想要掩饰,这般的明晃晃的热烈,也就叶秋白情感缺失的多,不知去接收也不知去表达,要是换做旁人,早就干柴烈火或者此生陌路了。一众哄捧着,叶秋白耳根红了起来。又偏这时,身后响起了赖御的动静,叶秋白顾不得旁的,急忙转身压制住赖御的话,与老妇人道:老先生没和你一道来吗?叶秋白少有的搭话,赖御珍惜还开不及,便闭上了自己这个天天没完的嘴巴,听叶秋白与老妇人聊天。老妇人话软,什么都能聊上几句,便也顺遂着叶秋白转了话茬,道:他一直在帘子后呢。听毕,叶秋白点了下头,又玩弄起手中的茶杯。本就是无聊的搭话,叶秋白便没再问下去。草棚里,又陷入了沉寂。慕青与丁禧面面相觑一番,一齐看向赖御。赖御犹如以往,接上叶秋白的话茬问道:外面晒,让你家老头进来风凉会儿吧。听毕,老妇人大笑一声,边掀着后帘便道:我家老头可不怕晒。一阵风吹过,带着些许的泥土草香先冲进了草棚。帘子缓缓打开,一座培了新土的坟头映入一众眼帘。慕青手中的茶杯惊掉,在桌上滚了小半圈,又循环往复的来回跑。草棚间,寂静的很,唯有这声茶杯摩擦桌面的刺耳声,却无人去扶正。见一众吃惊状,老妇人连忙解释道:我家老头前几日刚去世,老身还不适应便与你们说了几句,你们可别怪罪我这个老婆子。关上帘子,老妇人来至几人面前。赖御收敛了些神情,遍野的死尸都见了多回,一个坟头算得上什么,只是好奇不止是赖御,一旁的叶秋白凝心聚力不知在思索什么,老妇人一来便抢问道:老先生走了,为何你还如此宽心,怎不与他一道走了?叶秋白如此着急询问,皆因前些时日,陆渊与汤鸣的殉情一直纠葛在心头。同为生死,老妇人却对身旁人的离世这般放得开。相伴一生,一道入了土也算得上是个好归处,老妇人却苦守着茶棚与孤坟,每日每夜的熬来日的茶,锄坟头的草,想来更为凄惨,还不如一道去了。而陆渊与汤鸣相知也不过十年,却这般的轰轰烈烈。听毕,老妇人不怒反笑,自是想过这话会从叶秋白口中问出,也见到他眼中的疑惑。信徒渴望真理般,无脑的探知着。人虽走了,但是魂却与我相依。老妇人笑道,虽相处了大半生,但并不是感情淡了,无所谓了,反而是眼前只剩了他,生与死的,只是一个虚无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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