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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艾伦和他的小骨头[西幻]

等伊莱用过浴室出来, 艾伦正好在把所有资料归类,金发青年就假装看不见某位前辈的挤眉弄眼,将手头擦头发的动作一停,朝艾伦走过去:我来收吧, 你快去洗。好。艾伦没什么异议的收了手, 将他已经整理完的资料单独放到了一边。转身看到伊莱还在滴水的头发时,正要往浴室走的他脚下顿了顿,伊莱觉察到他的去而复返:嗯?是想起来有事还需要交代, 还是有东西忘了拿?伊莱一面思索着, 一面等待艾伦开口说话。然而黑发青年却是先伸出了手,拿起了他刚才随手搭在一旁的毛巾。先擦干。艾伦盯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金发皱眉, 你的头发还在滴水。伊莱从这话中听出关心意味, 不禁失笑:真是角色颠倒过来了。他感慨着, 感觉这话像是过去我常对你说的。艾伦就模棱两可的唔了一声,一副不想在这疑似要追讨黑历史的话题上多谈的模样。见状,伊莱唇边的笑容便更深了些。他两手都已拿上了资料,正要把资料放下后再去接毛巾,艾伦的目光在他手上一扫,像是略略思考片刻,将递出毛巾的手又收了回去。伊莱:哎?算了,我来帮你吧。艾伦说,这样效率会比较高。他应该是要说一句不用,然后再接一句你赶快去洗才对。可该怎么回复的话都已在心底想好了,真正出口前,它们又都争先恐后的缩了回去。伊莱看见自己预备好要接毛巾的手放了下来,落回桌面上,听见自己说:好,那就麻烦你。这短短数秒间,金发青年究竟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灵交战,艾伦自是无从知晓。从艾伦的视角来看,伊莱只是为他的话怔愣了一瞬,尔后便接受了他的提议,乖乖回桌边坐好,将一头还在滴水的金发托付给了他。熟练的给毛巾上了两个加温咒,又运用元素力量在周围聚起小气流,艾伦仔细替伊莱擦着头发,用自己的手指确认毛巾温度和风温。这个神奇的时代纵然没有太多电器,上一世里的各色智能小家电更是无从谈起,但它有魔法,有元素能量。掌握元素能量运行规律及大量家用小术法后,艾伦觉得它们就和智能家电一样便利。譬如他手头这个人造烘干巾和元素吹风机。好了。艾伦挥挥手打散风团,让小气流停止吹拂时,他手下的金色发丝已变得温暖又干燥,摸上去有种不可思议的柔顺感,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某种有着金色顺滑皮毛的动物。伊莱?艾伦将毛巾拿到一旁搭好,回身再去看向已擦干了头发的人,却发现对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手上拿着资料,向前略低着头完全没有要把脑袋抬起来的意思。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艾伦放轻动作绕到桌子旁边,再俯身低头去看一动不动的伊莱,便见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闭了眼,与发色同色的睫毛密密垂下来,只穿着单衣的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伊莱睡着了。困意刚涌上来时,伊莱其实还是与它做了一阵斗争的,因为觉得别人正忙碌时自己却睡着太失礼了,他试图抵御睡意,无奈艾伦的手指仿佛有魔力,那灵活的指尖不管是偶尔穿插/入发间,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擦过,还是隔着毛巾在他头顶按揉,都让他眼皮不由自主越来越沉。那吹拂在耳畔的柔和暖风更是助眠利器,温暖仿佛能从头顶一直延伸到足底,他不知不觉就浑身越来越放松,只想在这暖风和按揉里闭上眼睛然后他就真的睡了过去。艾伦当然是不会计较伊莱被自己擦头发擦睡着了这事,也不觉得对方悄无声息先睡着很失礼,他只撑着桌面,静静看了伊莱的睡脸片刻,随后直起身,走到对方椅子旁半蹲下来,将人小心抱起,转送去了床上。在艾伦将伊莱抱着转移上床期间,霍尔的目光全程追着他动作走。等艾伦放完伊莱,确认自己昔日的学长还好好熟睡着,没被自己的移动给惊醒,他回身时恰好与霍尔对上视线,发现这位前辈的表情颇一言难尽。像是在遗憾着什么的样子?艾伦将霍尔的神色收在眼底,心里不动声色打了个问号。霍尔是在为房间里竟有两张床而遗憾,不过迎着艾伦的视线,他没法像调侃伊莱那样调侃这个黑发年轻人,遂只摸了摸鼻子,冲艾伦摆摆手,示意没事。艾伦便只又莫秒奇妙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从他身边绕过去,去完成自己小半个小时前就该做完的事洗澡。这一晚,先是顺利拿到了与玖丽莎相关的新线索,然后又有艾伦的贴心干发服务,伊莱在被艾伦搬去床上时都没醒,照理说,他应当是能一觉安稳到天亮。但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有谁看不得他今晚这么安逸,他睡到半夜,却被拉扯进了一个怪诞的梦境里。他梦见自己回到了他长大的孤儿院门口,那时候的孤儿院看起来还很新,门牌上的钢印几乎闪闪发亮。伊莱感到自己像是变小了,因为他看周围的所有物体都大的出奇。一个戴着兜帽的女人正抱着他,并将他缓缓放到地面上,一只近乎有他脑袋那么大的手接着就朝他伸了下来,他注意到外面正在下雪,那只手却像比飘落的雪花还要冰冷,在他脸上和头顶轻轻摸了摸,然后替他把裹着的小被子拢紧,又深深看了他两眼,便转身走了。女人转身的一刹那,一股说不出的焦躁感就席卷了伊莱心胸,他想要叫对方等等,请对方停下哪怕只稍微扭个头让他看清脸都行。但他张开口,发出的却是稚嫩又难成语句的哭声。这哭声成功让女人的脚步停了一下,伊莱被遮挡了视线,不知道她是否回头,但听到那离开的脚步声顿住了。可没多久,对方又坚定的迈开了步子,并且无论他随后怎么哭,都没有再停下。最后还是小院里的人被他制造出的动静惊动,一个披着厚绒斗篷的女人匆匆出了院门,四下张望:我听见有孩子在哭哎,在这呢!伊莱被小院里出来的女人急忙抱起,裹进对方温暖的斗篷下。让我看看,可怜的小家伙,谁把这么健康的你给送来的?门外连串脚印都没留下,你是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了啊?唔我瞧瞧,这里有张小卡片,上面像是写了名字。伊莱埃格波特?好吧小伊莱,你是为什么会被送到了这里,我是弄不懂了,但我起码知道一件事,你现在得赶快和我一起回屋去,我还得给你弄点吃的喜欢羊奶吗?屋子里还有壁炉,不过你们这样的小不点可不能靠壁炉太近,会很危险年轻的院长女士一边念叨着,一边抱着伊莱快步往屋内走。伊莱在她怀里并不安分,他明明记得送他来的女人才走了没多久,脚印理应不该消失的如此之快,他隐约感到自己像抓住了什么,拼命想撑起孱弱的身体去朝外再看一眼。但这番挣动只是徒劳,还险些让他从院长女士的怀里掉出去。噢,当心!小心。院长的声音似是和某道男声重合在了一起,伊莱感到快掉出去的自己被稳稳接住了。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没有白到耀眼的大雪,没有孤儿院的大门和小院。他还在布莱克学堂的职工宿舍里,是正躺在艾伦宿舍追加的那张床上。我伊莱动了动嘴唇,后知后觉喉咙一阵艰涩,他正想靠吞咽滋润一下嗓子眼,便感到一只杯子抵到了唇边。喝吧。替他稳着身体的艾伦说,你得先喝点水。伊莱便就着艾伦的手喝下了水,并发现水十分贴心的是温热的。喝过水后,他感到喉咙终于舒服了些,连忙向艾伦道了谢。没事。艾伦随手将杯子放到一边,靠着床头坐下,是做噩梦了吗?我听见你在请谁别走。※※※※※※※※※※※※※※※※※※※※今天迟了点,不过终于又突破了一回3000!第66章只是梦见了被送到孤儿院时的情景, 似乎也还谈不上是噩梦。可它却也不比噩梦要令人愉快上多少。伊莱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 想要回应艾伦的问话, 然而半晌过去,他却仅是扭头怔怔看着对方, 一个字音也没吐露出去。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严严实实得拉着,得亏两人夜视能力俱是不错, 才能在一片昏暗里看清彼此的轮廓和动作。艾伦目光静静与伊莱相接, 对方不答,他也不催,耐心等待着这疑似是做了噩梦的人平复情绪。注意到房间内可能有些黑时, 艾伦站起身,伸手准备去够床前的壁灯开关。别开。在艾伦的手只差一厘就要摸到开关时, 伊莱终于低低开了口,他声音里带着恳求:先别开灯, 好吗?艾伦的手便收了回去:好。伊莱感到他一侧的床沿又轻轻塌陷下去, 一个温暖的热源又回到了离他极近的地方。是艾伦坐回了他的床沿上。谢谢。伊莱轻声说,我现在的状态可能有点差,所以不是很想见光, 也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事实上,即便房间内是没有灯光, 艾伦也能大致觉察到金发青年眼下是个什么表情。但他当然不会把这点说出来, 他体贴的将足够的整理空间留给了对方。没事。坐在床沿的艾伦只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道, 不开灯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你需要热毛巾吗?需要。稍微顿了顿,伊莱才回答,他语气隐约有些尴尬。也是在和艾伦说话间,伊莱才意识到,他的脸上居然还留有泪痕。他以为自己只是在梦里不受控制的哭了一通毕竟才两个月大的孩子是那么小,哪怕被一个成年灵魂短暂侵占了躯壳,可婴孩回应外界的本能不会变,成年灵魂也得屈服于孩子的本能,用哭去表达需求。梦境中变成了襁褓里的孩子,嚎啕大哭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现实里的自己也跟着一起流了眼泪,还不知道是不是把同房间的另一人给哭醒了,这就太让人尴尬了。给。伊莱兀自难为情着,艾伦已将热毛巾拿了过来。感受到一个湿润温暖的东西触碰上了脸颊,伊莱连忙伸手接过:谢谢,我自己来。嗯。艾伦便把热毛巾交了出去,他听出伊莱的情绪依旧算不上好,在床沿上再次坐下,要再来杯水吗?不用。不想再麻烦艾伦替自己跑腿,擦完了脸的伊莱摇摇头,他情绪的确还没整理好,但与之前相比,这会至少已经能捋顺思路,将他想告知给艾伦的东西都说给对方听。我做的应该算不上是噩梦。以这句话为开头,伊莱不由自主露出一个苦笑,他往后方床板上靠了靠,肩背却没触上坚硬的床头背板艾伦动作行云流水地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因为这意料之外的靠枕,伊莱的话就中断了一下,他在昏暗中与姿态十分自然的黑发青年面面相觑片刻,最后意义不明的叹口气,才接起话头,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很小的时候,被一个戴着兜帽的女人抱着,放到了孤儿院门口。这一句伊莱说的非常平淡,可当随着话音落下,那个只露出了有限形貌的女人又清楚浮现于脑海时,一股说不出的低落感便堵在了他胸口。艾伦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没有立即接腔,只静静看着他。片刻之后,伊莱继续道: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我的后面的话仿佛突然叫人难以启齿了似的,伊莱将我的重复说了两遍,依旧没能说出到底是我的什么。艾伦将手伸了过去,无声拍了拍他紧绷到几乎凸显出青筋的手背。伊莱被昏暗遮掩了无措的眼睛就飞快看了艾伦一眼,他蓦地反手抓住艾伦的手,像是得靠这样才能汲取到足够安慰和勇气,这才低声把话说了下去: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我妈妈。艾伦还没接话,伊莱已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她为什么要把我放在那呢?伊莱说这句话时的声音低如呢喃,倘若不是房间此刻足够安静,它轻的就像能融进风声里。这个问题艾伦没法回答他,伊莱也没期望能有人回答。梦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那句话,这时终于能化作完整词句好好被说出来可真正需要听它的人不仅是在梦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对方在现实中也早已离开多年。除了名字和小被子外,对方一个字也没多留给他。哪怕是做梦,他都没听到对方开口叫一声他的名字。不想叫吗?还是觉得反正离别已近在眼前,多叫一声名字,就会多增一分不舍,不如干脆不叫了,免得转身后没法再利落迈开步伐?热毛巾忽然就又贴上了脸,伊莱被它小小吓了一跳,上半身条件反射后仰,腰背却在柔软的鹅毛枕上弹了一下。毛巾一触上脸就知道是被重新加温过,它刚才早被擦的从偏热转成了偏凉,这会却已又恢复了恰到好处的温热。我自己还是我来吧。艾伦将大半张毛巾都覆在了伊莱的脸上,他小心拿着它,确保不影响对方呼吸,动作轻柔地擦过伊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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