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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据说我保护的人六界敬仰

白陌阡愣了两三秒,头皮炸裂开来,他瞪着眼眸看向黎绍,这首诗中的美人不是说你?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要看的那个美人。黎绍闻言一愣,他抬眸看向白陌阡,眉眼一弯,笑了。这一笑,似东风夜放花千树,惊艳了时光。白陌阡只觉呼吸一滞,他抿了抿嘴唇,吞咽了一下,笑、笑什么?我可不是好色之徒啊。黎绍笑得茶碗都拿不稳了。白陌阡炸毛,扑上前捂着黎绍的嘴,瞪着眼眸不许他再笑。两人闹腾了一会,黎绍扒拉开白陌阡的爪子,扫了一眼他露出来的毛茸茸的白耳朵,行了,时辰不早了,将你的耳朵收起来,随我进宫。白陌阡抿了抿嘴,乖乖将耳朵收回去,低垂着头跟着黎绍。两人穿过一道垂花拱门,走过曲折的复廊,这才出了宅子大门。小巷外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丹墀上。白陌阡和黎绍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车夫一挥马鞭,一声长长地呦呵,马车便辚辚朝皇宫驶去。车里坐着无聊,白陌阡掀开帘子朝外瞧着看热闹。华灯初上的长安城正是热闹的时候,街衢两旁的店铺渐次亮起灯火,迤逦繁华。黎绍将手臂搭在车窗边,支着脑袋,闭眸休憩。他神色懒懒的,偶尔听到白陌阡的一声惊叹,黎绍便掀起眼皮,朝外瞧瞧,复又合上眼,表情云淡风轻。马车堪堪转了两个弯,在高大的宫门前停下来,白陌阡坐直身子,他将入宫的令牌紧紧攥在手里,抬手拍了拍黎绍的肩膀轻声道:醒了么?要查咱们的令牌了。黎绍淡淡地应了一声,复又阖上了眼。白陌阡将帘子掀开一点,小心朝外瞧着。那两位阴阳师朝马车望了望,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恭敬,他们快速退至宫门两侧,规规矩矩地低下了头。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辚辚驶进宫门里。白陌阡愣了愣,他放下帘子,那两位阴阳师的反应让他莫名其妙,他转头看了眼身旁悠闲小憩的黎绍,微微皱眉。约莫行了半炷香的时辰,马车再次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先生,到了。黎绍睁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偏头道:下车罢。两人先后下车,白陌阡被眼前辉煌壮丽的景象震惊到了。眼前是座一眼看不着东西边际的宏伟殿阁,前后三进,中间又牵连着无数楼阁轩廊,三殿阔九间,前殿、中殿、后殿之间连着天桥,两旁是两座卷檐翼亭。入目尽是一片辉煌灯火,就连东西牵连的复道、亭台都透露着灿烂的明光,笼纱灯、明火仗、以及高高低低的玻璃宵擎,将宫殿照得如同白昼,宫人们步履匆忙,提着琉璃灯在复廊上来回奔走,仿佛流动的星火一般。黎绍打了个哈欠,神色淡淡地,他道:走罢,去大殿,生辰宴要开始了。白陌阡回过神,快走几步跟上去道:凡间竟是如此繁华景象,难怪宋珧元君和衡文清君不愿回天庭作仙人,要是我,我也不愿回去。二人刚走上拱桥,只听得身后大喝一声:站住!令牌何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陌阡转身回头,只见一身着朱凤交领袍的阴阳师领着一小队羽林军快步走来。黎绍从袖中拿出令牌交给那阴阳师,阴阳师接过凑到灯下一瞧,脸色变了变,他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令牌,恭恭敬敬递给黎绍:小辈眼拙,适才唐突了先生......大人客气了,草民只一介贱商,大人例行公事查看令牌,草民应当配合。黎绍振袖,拱手朝那阴阳师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白陌阡见状也连忙行礼。这里是皇宫,黎绍就是再有钱,他们也没胆在皇宫放肆。查勘过令牌,两人正欲离开,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本尊的下属太过无知,竟连先生都没认得出来,看来天衍司得再好好整顿一番了。黎绍微微皱眉,不悦地啧了一声,平日里眉宇间带着的淡淡笑意褪得干干净净。第4章 邪祟白陌阡循声望去,只见一发束紫玉冠、身着金凤东君袍的冷峻男子缓步走来。适才那位阴阳师的神色顿时变得敬畏起来,他上前行大礼道:拜见国师,属下眼拙,适才唐突了先生。听到国师这两个字后,白陌阡的头皮炸开来,他抬眸看向商烨,想起了那日在琼花楼司炻一口一句国师,叫得甚是恭敬。就是这个人说文王玺在自己手上,并派遣下属来追杀他的。白陌阡细细打量着商烨,此人眉目凌厉,薄唇微抿,不怒自威,举手投足似朗月清风,清圣之气扑面而来,不像是凶神恶煞、精于算计之人。商烨走至黎绍身边,他抬眸扫了一眼白陌阡,对上黎绍的眼眸,我记得先生从来不会参加这些没意思的宴席,怎地今日有如此兴致?话音刚落,一股凌厉的劲风便朝黎绍和白陌阡袭来。白陌阡顿觉周身一寒,莫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涌来,气势汹汹,霸道凌厉,压得他喘不过气。黎绍啧了一声,抬手握住了白陌阡的手腕。一股暖意涌上来,周身的压迫感瞬间褪去,白陌阡低头,看见环绕在黎绍手腕上的那串血红色的符咒又出现了,他眨了眨眼,符咒如裂帛一般缓缓裂开来。兔儿要来看美人,若是败了他的心情,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故事便不好看了。黎绍松开白陌阡,宽大的袖口垂下来重新遮住手腕,他抬眸看着商烨,眸子淡淡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浅笑。商烨抿了抿薄唇,他定定地看了白陌阡一会,撂下一句那就期盼故事越来越耐看转身离开。白陌阡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黎绍进入大殿。丝竹管弦的乐声充斥在耳畔,歌台暖响,春光融融,珠光金石闪迷了人的眼,呼吸间是醇厚的酒香和馥郁的花香。白陌阡。黎绍找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坐下来,这才转身看向跟在他身后沉郁着脸色的白陌阡。只是一名茶商?白陌阡抬头,对上黎绍的眼眸,冷笑一声,茶商能有多大的能耐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称呼您一声先生?茶商能轻轻松松拿到入宫令牌?黎绍,你这个茶商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些?黎绍皱眉,啧了一声,正欲解释,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皇叔!白陌阡回头,只见一头戴十二旒冠,身着明黄龙袍,眉目清朗的男子笑着朝这边走来。朕适才还找寻您呢,皇叔怎地坐到这犄角旮旯了?皇帝上前,亲切地拍了拍黎绍的肩膀,察觉到站在黎绍身旁的白陌阡后,他抬眸看向白陌阡,这位是?白陌阡僵直了身子,满脑子都是皇帝叫得那声皇叔。他想起当时他问起黎绍的姓名时,黎绍明明白白地告诉过自己:在下姓黎,黎明的黎......黎明的黎,黎明的黎,当今皇帝也姓黎,长安城是黎姓的长安城,天下是黎姓的天下。黎绍在最开始就已经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了,而自己却从未注意过。府上的一个佣人,贴身服侍我的。黎绍扫了一眼白陌阡,端起桌上的温茶轻抿了一口,皱眉,茶水甚是粗涩。今日乃梅妃生辰,朕为皇叔备好了位子,请皇叔随朕前来。皇帝不再去管白陌阡,他看向黎绍笑道。白陌阡手脚僵硬地跟在黎绍身后,期间他一直找机会想跟黎绍说句话,怎奈黎绍理都不想理他一下,一直在跟皇帝谈笑说话。白陌阡咬了咬薄唇,正犹豫着要不要悄声说声对不起,倏尔,乐声大作,大殿内的众人纷纷惊呼。白陌阡一愣,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彩绣辉煌的妃子被众宫娥簇拥着缓步走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就是将天底下所有美好的诗句拿出来赞美她都不为过。梅妃眉如远山,目似点漆,肤如凝脂,恍若怒放在月光下的牡丹,一颦一笑间都是风华绝代。殿内众人都痴痴地望着梅妃。她是这个朝代繁荣昌盛的象征,美得倾国倾城,美得惊心动魄。梅妃朝众人微微一笑,缓步走至皇帝身旁,微微躬身朝黎绍作了个万福,这才在皇帝身旁坐下来。皇帝举杯宣布宴会开始,舞女们袅袅婷婷走进殿内,喧闹的曲调唤作悠扬婉转的低吟浅唱,殿内衣裙联袂成云,香风阵阵,舞女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晃得众人心神荡漾。广寒宫的日子清淡平和,白陌阡活了三百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奢华的场面,他垂眸瞥了一眼黎绍,那位贵人正端着茶杯津津有味地看殿内的舞女。白陌阡咳嗽了一声,他抬手拍了拍黎绍的肩膀,正要揶揄打趣。忽听呛啷一声,皇帝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的梅妃突然抬手掐住了皇帝的脖颈。白陌阡大惊,忙抬手朝梅妃手臂拍去,然而指尖还没触及梅妃,一阵尖细的女人笑声响起,白陌阡后颈吹过一阵阴风,火光闪了闪,殿内所有的蜡烛和宫灯,齐齐熄灭了。灯灭的那一刹那,尖叫声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众人相互推搡着往外跑。黑暗中,白陌阡只觉一只冰凉粘腻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庞,白陌阡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他咬了咬牙,抬手反掌抓向抚摸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结果抓了个空。女人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白陌阡从袖中拿出一道火符,点燃后迅速向四周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让白陌阡倒吸了一口气。入目是一张垂着罗帐的软床,床上铺着鸳鸯朱红锦被,软床临着西轩窗,白惨惨的月光倾泻进来,轩窗下是梳妆台,台上摆着一枚铜镜。这是一间女人的屋子。适才场面太混乱,他不知被什么人带到了这里。白陌阡紧抿薄唇,能将人毫无察觉地带到另外一个地方,道行法力绝对在千年以上。大殿内的众人多数为灵力稀松平常的凡夫俗子,黎绍的灵力他曾试探过,最多也就两三百年,那么细细排除下来,有这种移形换影能力的,除了国师商烨,白陌阡再想不出第二个。白陌阡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举着火符四下看着。后颈阴风阵阵,女人的笑声不绝入耳,白陌阡迅速转身,余光捕捉到了轩窗下铜镜中一闪而过的人脸。白陌阡一个箭步上前,窗子开着,窗外是一片竹林,月光倾泻而下,竹林里悠悠飘落几片竹叶。他四下看了一番,并无异样,正欲阖上窗,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听得喀嚓一声响,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一众阴阳师擎着火符涌进来,跟在其后的是提着宫灯的羽林军,一时间,火光将屋子照的如同白昼。白陌阡不适应地抬手遮了遮眼眸,忽觉手臂一紧,定睛细看时,他双手双脚已经被缚灵绳绑缚了起来。两名阴阳师上前,架起他的胳膊,便将他往外拖。一路拖回大殿,众臣都敛声屏气跪坐在地上,舞女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皇帝靠在软舆上左手撑着额头,闭眸休憩,商烨站在皇帝身旁,紧抿薄唇,神色严肃。梅妃被缚灵绳捆住扔在皇帝脚边,她的发髻全乱了,盖住了半张脸,面色惨白而无任何表情,殷红的嘴咧开来,不住地咯咯笑,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大殿内,听的人脊梁骨发寒。白陌阡眼眸一凛,梅妃被邪祟附身他刚才便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这邪祟竟如此嚣张。捆缚在梅妃身上的缚灵绳忽明忽暗,眼看就要被挣脱,得尽快抑制住邪崇才行。可是缚灵绳乃仙器,怎会对梅妃身上的邪灵没有起到一点镇压作用呢?白陌阡皱了皱眉,他抬眸又看了商烨一眼。他正暗自思忖,倏尔双腿一疼,面朝下跌趴在了地上,头顶传来一个阴阳师的声音,回禀国师,我等果然在梅妃寝宫内发现作祟的兔妖,属下擅自决定将他绑缚,请圣上发落!白陌阡听罢一惊,这是有人要陷害自己?那间屋子是梅妃的寝宫?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眸,忽略了耳畔阴阳师聒噪的训斥声。白陌阡细细想了想,排除了商烨想要陷害他的可能。若商烨真的有心要加害自己,最稳妥的法子是揪一只小鬼意思意思,到时候好操控也好收手,没必要找一只难对付的邪祟,这样容易大水冲了龙王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至此,商烨将自己带到梅妃寝宫的举动就值得好好推敲了。另外,这场怪异事件也要重新考虑。是想告诉自己邪祟藏在梅妃的寝宫吗?不,不可能。在阴阳师冲进来之前,白陌阡就用符篆将寝宫查勘了一遍,符篆没有自燃,说明宫里没有邪祟。那么他送自己进梅妃寝宫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寝宫里有什么东西需要他注意到?白陌阡皱眉,他抬眸不经意地一扫,正对上梅妃呆滞的眼神。他愣了愣,这个眼神他曾看见过,而且时间间隔不远,就在寝宫的......兔妖!圣上问话你为何不答?一道鞭子伴随着呵斥声落下来,白陌阡吃痛,思绪被打乱了。那阴阳师见白陌阡仍是不语,扬起手里的鞭子又要落下来,突然软鞭在半空中被截住。黎绍缓步走进殿内,淡淡地瞥了那阴阳师一眼,启唇道:旁人瞧不出,商烨你也瞧不出么?说完,他走至梅妃面前,缓缓蹲下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梅妃原本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凶残起来,她凄厉地尖叫着想要挣脱黎绍的手,仿佛他的手上燃着修罗业火。一个面皮惨白的女人脸从梅妃后颈探出头来,她狞笑着张口,咬住了梅妃的脖颈,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阴森的笑声。黎绍松开梅妃的下巴,站起身扫了商烨一眼:这东西也是兔儿招来的么?你也太高估我兔儿的能力了。第5章 铜镜白陌阡看得心下一惊,电光火石间,他突然眼前一片雪亮:在梅妃寝宫听到的笑声、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消失不见的邪祟、以及梅妃呆滞眼神的熟悉感,这一切连成一条线。他想起来自己在哪看到过那种呆滞的眼神了,就是当时寝宫铜镜中那一闪而过的人脸。白陌阡挣扎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黎绍,铜镜,她在铜镜里。商烨带他去梅妃寝宫的目的肯定也是铜镜!黎绍勾了勾唇角,弯眉一笑,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上前将白陌阡扶起来,一挥衣袖,白陌阡身上的缚灵绳眨眼间便如摧枯拉朽般成了齑粉。白陌阡顾不得注意身上的缚灵绳,他猛地站起身,牵动了后背的鞭伤,疼的他倒吸一口气,缚灵绳乃压制邪祟的法器,殿外有三千阴阳师,殿内有国师商烨坐镇,按理说缚灵绳的压制效果应该是极强的。然而这样的缚灵绳却对梅妃身上的邪祟一点也压制不住,这是一个疑点。其次,适才黎漠钳制住梅妃,那邪祟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两个疑点结合起来,排除掉不可能,只剩下最后一个合理解释:梅妃身上的邪祟是假的,那邪祟的真身并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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