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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据说我保护的人六界敬仰

商烨略一点头,他转头看向白陌阡,依旧一副冷厉的眉眼,不在这里?那在何处?白陌阡没想到这个问题会从商烨口中问出来,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话:你费劲巴拉地将我带到梅妃寝宫,你现在问我在何处?白陌阡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那句话吞进了肚子里,舌尖的痛感异常尖锐,他疼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缓了一会后,他续道:请诸位随我来。皇帝皱眉,他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商烨。商烨点了点头,示意白陌阡带路。寝宫的门再一次被打开,白陌阡正欲进去,忽然眼前一花,一个面皮惨白的女人脸迎面扑来,那邪祟动作太快,眼看那长长的指甲就往白陌阡的眼睛抓去。这时,站在白陌阡身边的黎绍啧了一声,他伸出右手将白陌阡往怀里一带,振袖将白陌阡护住。只见火光一闪,那邪祟刚碰到黎绍的衣裳,周身便冒出金红的火焰,邪祟惨叫一声滚落在地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凄厉,听的人牙根泛酸。众阴阳师额头都渗出豆大的汗珠,长安城太平无事,他们都是好吃懒做惯了,从未听过厉鬼这样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们愣愣地看向黎绍。白陌阡将黎绍的衣袖往下拉了拉,循声望去,眼前闪过一道红光,他还没看清那邪祟是何物,听得呛啷一声,邪祟已经钻入了铜镜中,周遭再次陷入寂静中。黎绍将外衫褪下来,白陌阡拾起地上的铜镜,拿给众人看,适才诸位都看见了?这枚铜镜就是那邪祟的藏身之处,也是它的真身。皇帝闻言忙凑上前去看,邪崇突然猛地伸出镜面,那厉鬼向上翻着白眼珠,猩红的舌头伸出口外,半张脸被火焰灼伤,翻着焦黑的皮肉。啊!皇帝大叫一声,向后一仰昏了过去。厉鬼并未再飞铜镜,只将头探出来朝众人嘶吼着。白陌阡被它吵得耳朵疼,抬手翻掌,道声得罪,便将一张符篆拍在了铜镜上,周围终于清静了。附在梅妃身上的邪祟便是此物,只不过,白陌阡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商烨,国师,宫中为何会出现如此怪异凶煞之物,你是不是要给皇帝一个合理的解释?商烨扫了一眼白陌阡手中的铜镜,冷哼一声,并不言语。黎绍打了个哈欠,经历了如此凶险得一夜,众人都吓得一身冷汗,捎带着连眼神都有些飘忽,然而黎绍却没什么变化,神色依旧懒懒的,仿佛今晚他并亲眼未目睹这场厉鬼事件一样。白陌阡将铜镜翻过来,他垂眸细细看了一遍铜镜,微微皱了皱眉。走罢,玩了一个晚上,尽兴了么?黎绍将铜镜从白陌阡手里抽走,扔给商烨,抬眸看着白陌阡道。白陌阡还惦记着那铜镜,忙伸手去商烨手里拿,被黎绍抬手拍开。黎绍拉住白陌阡的手,转头抬眸,对上商烨的眼眸,眼底带了一丝寒意,他凑上前,在商烨耳畔低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那些事我没兴趣管也不想管。别把我的兔儿拉进去,不然就休怪我不讲人情。商烨眼眸闪了闪,他抬手抓住黎绍的肩膀,薄唇微动。撒开。黎绍扫了一眼左肩,淡淡道。商烨僵持了一两秒,咬咬牙,松开抓着黎绍肩膀的手,目送着黎绍和白陌阡离开。两人回到府邸已经是辰时三刻。骷髅做了早膳送至黎绍房内。白陌阡饿坏了,一阵狼吞虎咽后,他满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结果牵动了背上的鞭伤,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黎绍将茶杯搁下,抬眸看向白陌阡,过来,我瞧瞧伤口。白陌阡有些别扭地蹭过去,黎绍拍了拍身旁的软垫,示意他坐下来,转过身去。也不是很严重。白陌阡背过身,扭头瞅着黎绍,昨晚我冲你使性子,抱歉。黎绍翻出药箱,给白陌阡上药,闻言弯眉一笑,哎呦一声道:兔儿爷给我道歉,受不起受不起。在下只一介茶商,着实受不起。白陌阡被黎绍揶揄得脸一红,他瘪了瘪嘴,扭头趴在软垫上不再看黎绍。黎绍仔细给他处理好伤口,没见着白陌阡有什么动静,当下抬眸看去,只见白陌阡抱着软垫睡得正香。自小长在广寒宫,嫦娥将他捧在手心宠着,白陌阡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再加上太虚殿那帮老神仙们没什么偶像包袱,兔子连人情世故都没经历多少。这一晚他累坏了,趴在软垫上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黎绍勾了勾唇,修长的手点了点他微红的鼻尖。白陌阡一觉睡醒,日头已经西移。他从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黎绍正站在复廊上逗鸟,一只画眉灵巧地在鎏金笼中跳上跳下,娇滴滴的声儿如银珠落在玉盘中一样,清脆悦耳。园中那株桃树花开得正盛,一团一团如云霞般簇拥着,暗香浮动,落英缤纷。白陌阡在天井的台阶上坐下来,他伸手拔了一根草芽叼在嘴里,惬意地靠在柱子上,扭头看着黎绍。饿么?黎绍抬手给画眉到了一点水,轻声问。你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冷不防被问了这一句,白陌阡吓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黎绍转头扫了白陌阡一眼,勾了勾唇,没答话。白陌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灰尘,慢悠悠晃到黎绍身边,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哎,上次你说那骷髅欠你一个人情......他到底欠你什么啦?将他儿的魂魄送进了轮回。黎绍踱步回屋,他在书案前坐下来,倒了两杯温茶。白陌阡跟进来,他在黎绍对面坐下来,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续问:人死之后都会入轮回,这算是什么人情?黎绍用杯盖掀了掀茶末,慢条斯理道:他儿为了等心爱的姑娘,不肯喝孟婆汤,不肯过奈何桥,坐在黄泉路边三生石上等了那姑娘五世。我给他灌了孟婆汤,拎着他过了奈何桥,送他去轮回,这算不算对他有再造之恩?白陌阡:......那位姑娘为何五世都没出现?白陌阡好奇问。他喜欢的姑娘是只竹妖,被天衍司的人打得魂飞魄散,不可能再入轮回的。黎绍说道,眼底映着淡淡的落寞。白陌阡叹口气,到底是个痴情人,等了爱人五世,望眼欲穿,最后却没有结果。他转头看向黎绍,这个人有没有喜欢的人呢?这个人......是不是也在等爱人回来?你......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么?白陌阡问。以前不是。白陌阡一惊,忙问:你在等你爱人?黎绍抬眸,四目相对,良久,他清浅一笑道:嗯,他背着一筐草药下山去换粮食了。白陌阡问:那还没有回来么?黎绍转头看了眼院子内盛放的灼灼桃花,眼底漾起一抹笑容,轻声道:他啊,应该是回来了罢。白陌阡眼眸闪了闪,他轻抿薄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在府上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除去骷髅,他再也没见到其他人来府上,何来回来一说?黎绍总是一个人,清晨一个人出门去,黄昏时分一个人提着一袋银子回来。刚开始他还老缠着黎绍问他怎么赚到这么多银子的,到后来,他看到夕阳中黎绍单薄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说不出的寂寥,便再也不兴冲冲地缠着他了。白陌阡性喜热闹,当下他拍了拍黎绍的肩膀,嗳,不用难过,以后我便陪着你,直到你爱人回来为止。黎绍抬眸与他对视了一会,弯眉一笑,自己都混的这么不像人样,怎么说话的语气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呢。白陌阡将温茶喝完,他将茶杯拿在手里把玩,结果一个没拿稳,啪嗒一声摔碎在地上,那声儿脆生生的。咳......白陌阡挠了挠头,他抬眸对上黎绍的眼眸,抢先话头,一脸严肃道:我能跟你说件事情么?黎绍挑了挑眉。我觉着梅妃寝宫里的那枚铜镜里的邪祟不是一般的厉鬼,她的怨气太重了,我想继续往下查。第6章 老宅黎绍微微蹙眉,他将茶杯搁在桌上,淡淡道:朝廷有天衍司,你瞎凑什么热闹,昨晚还玩的不尽兴么?语气很平淡,但是话语里不允许的意味却很浓。白陌阡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教过,下凡来一趟,老被黎绍说叨,他瘪了瘪嘴,赌气一般冷哼一声,铜镜为驱邪的法器,怎会有邪祟不知死活地将铜镜作为真身藏隐之处?更何况那枚铜镜的镜被材质是银,这对邪祟来说简直等同于扒皮抽筋。这件事情不简单,不能全交给天衍司,那个商烨也有问题。黎绍略一点头,神色懒懒的,唇边的笑很淡。白陌阡见自己还是不能说服他,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想起了他平时说服嫦娥惯用的伎俩。当下,他变回一只白兔子,一个纵身跳到了黎绍怀里,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搭在黎绍胸膛,他扬起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两只耳朵蹭着黎绍的脸庞,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你就答应我呗,我保证不干坏事,也保证自己会保护好自己。黎绍垂眸看着怀里的白兔子。一双眸子静静的,仿佛八月秋潭,不带一丝波澜。良久,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白兔子毛茸茸的脑袋,好了好了,我答应了,你快下去,粘我一身兔毛。白陌阡听罢,一骨碌从黎绍怀里滚下地,重新变回了人样,冲黎绍咧嘴一笑。那铜镜雕琢得异常精巧。以银为材质,镜面打造得极薄,质地轻切坚,镜面光滑,反影如生,银纹雕花,绿矾作叶,执在手中晶莹耀目。这会,那枚铜镜正被白陌阡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他推了推靠在软垫上闭眸休憩的黎绍道:看来咱们去郴州是对的,你瞧,那邪祟自出了长安城就可乖了。黎绍掀开眼皮扫了白陌阡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真棒,拿一边玩去。两日前,黎绍被白陌阡生拉硬拽,去天衍司要来了那枚铜镜。一翻铜镜背面,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郴州。这两个字外围的银已经被氧化变黑,而这两个字的切面却还是白灿灿的,说明刻下的时间并不久,字迹笔画歪扭,显然不是刀刻,倒像是指甲划出来的。这个细节白陌阡抓邪灵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当时黎绍从他手里拿走了铜镜,不许他再管这件事。白陌阡原本打算将铜镜中的邪祟揪出来,让它说说有甚苦衷,怎料不论他如何问,那邪祟就是一言不发,被白陌阡的灵力逼急了便惨叫,白陌阡无奈,只能计划先前往郴州。马车颠簸了一下,白陌阡一个没坐稳磕到了脑袋,他哎呦一声,抱着脑袋喊疼。黎绍睁眼朝这边看来,无奈地勾了勾唇,伸手撩了撩宽大的袖袍,拍拍自己的腿道:躺过来,我给你揉揉。本来脑袋就不灵光,这一磕,可别磕傻了。白陌阡瞪了黎绍一眼,瘪嘴,他将铜镜放回锦袋里,仔细拉好花绳,扭过身子不去理会黎绍。两人在滨州修整了一日,第二日上路时,黎绍换了一辆红柚木马车,两匹毛色朱红油亮的马并驾齐驱,车厢壁上装了软毡,车里空间也大了不少,四角镶嵌着皎洁的珠子,软垫多加了一层。白陌阡舒服地车里滚了一圈,爬起来蹭到黎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好有钱啊。黎绍正在喝茶,被白陌阡这么一拍,半盏茶漾出来不少,洒在了衣袖上。白陌阡忙从怀里掏出丝帕,正欲给他擦拭,一低头,只见那漾出的茶水一沾衣袖,原本绣在衣服上的桃花眨眼间便鲜活了起来,一片一片掉落,就像是三月细雨摘落花瓣似的。你这衣裳怎么还飘花瓣呢。白陌阡看得一愣一愣,他揉了揉眼睛,抬眸看向黎绍。黎绍将茶杯搁下,抬手在他眉心点了点,别闹腾了,好好休息一会。白陌阡瘪瘪嘴,黎绍总是这样。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总是会轻描淡写地换话题。白陌阡这会还跟他的衣裳杠上了,抓着黎绍的衣袖不依不饶地追问。正闹腾间,搁在一旁的锦袋突然发出沉闷的呜咽声。白陌阡一惊,慌忙解开锦袋,将铜镜拿出来,翻到镜面一瞧,只见那邪祟跪趴着,双目流出鲜血来,她双手抱住脑袋,长长的指甲嵌进头皮里,似乎是在哭。白陌阡抬手,忙将贴在镜面上的符篆撕去,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捏了道符咒,默念一声,抬手伸进了铜镜中。他想将那邪祟捉出来问灵,怎奈那邪祟却闪身躲开他的手,不愿出来。于是一只手和一只厉鬼在铜镜中展开了追逐,坐在一旁的黎绍实在看不下去,他啧了一声,撩开车帘,拍了拍白陌阡的肩膀,示意他朝外看。白陌阡转头,马车外一座城楼近在眼前,箭楼上刻着三个鎏金大字郴州城。原来是到郴州了。白陌阡将手退出来,贴了道安神符在铜镜上,垂眸看着镜中的邪祟微微皱了皱眉。郴州城借北边大匡山铜铁矿之富有,取材之不虞匮乏,城中家家户户发展磨镜一业。自开国伊始至今,三百多年,世世代代相传,郴州城便成就了绝世的磨镜工业。守城侍卫查勘了关碟放两人进城,马车辚辚驶过灞桥,车夫一拉缰绳,放慢了速度。白陌阡掀开帘子朝外望。郴州城不大,倒像是一座村庄发展成的城镇。六街六坊,构成了这座城的全部。三条南北街道,三条东西向街道纵横交叉,六座大坊由中心向四周填,就像是种田,一畦畦很规整。两马并驾的街衢平坦宽阔,路两旁的街旁鳞次栉比,几乎每家每户都卖镜,一眼望去,各种精美的铜镜乱花了人眼。然而,白陌阡却注意到,郴州城每户人家的门上都悬挂着一枚打碎的铜镜,那些铜镜的样式都和自己锦袋内的那枚铜镜一模一样。白陌阡放下车帘坐回马车,他垂眸盯着手里的铜镜,皱眉思忖。马车拐了个弯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车夫翻身下来,抽出脚凳搁在一旁,又往上垫了三层软毡,这才直起身将车门推开来。黎绍踩着脚凳下了马车,整了整衣袖,朝里头唤道:下来,还杵在里头干甚?今晚要睡马车么?白陌阡回过神,答应了一声,他将铜镜放回锦袋,一个纵身跳下马车。车夫拉着马车离开,黎绍和白陌阡走进客栈。还没走到柜台前,那店小二便笑着跑上前,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朝黎绍做了个请的动作,先生随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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