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屋小说
黄金屋小说 > 呦,玉玺丢了? > 第25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5章

  呦,玉玺丢了?

收敛起心绪,谢香梅向赖御微微点头,毫不迟疑的来至陆渊身旁。让我把一下脉,或许还有活的可能。陆渊插上了蓝玉簪子,这才抬头看向谢香梅,木讷的目光既不阻止,也没答应。谢香梅干脆蹲下身,向汤鸣的手上按去。干瘦如柴的手腕处,没有一丝搏动,微撑着的身子彻底的松懈下来,汤鸣气数已尽。谢香梅惊异的从汤鸣手腕上离开,缓缓起身,望着地上的陆渊不知该怎么开口。陆渊自始至终一脸的漠然,也自始至终明白,汤鸣活不长久。也罢,这也是一个好去处,只是苦了你了,从未做过什么,却受了如此大的折磨。陆渊抱着汤鸣起身,朝崖沿走去。谢香梅跟紧其后,欲伸手阻拦。身后,赖御咳了一声。谢香梅转身,红着眼眶望向赖御。赖御一众静立在不远处,无人上前一步,谢香梅也停住了脚步,折返跑到赖御身后悄声抽嗒着。一步一步走向更加高阔的地界,陆渊反倒心境舒畅,周遭的一切,仇恨,生死,恐惧全部轻于手中死去的汤鸣。若是没遇到魑魅,也算是个不错的了解,兜兜转转多日,又让汤鸣受了这些苦。陆渊想通了,活着终归不如一死,还能与汤鸣一起葬身,来世再转个好胎,再续前缘。原来死可以这样释怀。陆渊用衣裳将汤鸣瘦削的骨头紧拴在身上,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向下一跃,朝着澎湃翻滚的大海落去,两具不成样的尸骨,在人世间流转了两遭,終的找了不错的去处。一遭相识相知,一遭终相守。浪花滚了一圈,激起的波涛涟漪散开,又归于平静。赖御这才上前,俯身向下望去。陆渊为何要跳下去?身后,叶秋白不解不觉问出。陆渊也不过二十又几,大好的年华,为人倾羡的身世,一品当红的前途就这样断送在汤鸣的手中。是啊,断送在汤鸣手中,尽管汤鸣也并未做何。总说我看不开眼色,我看你才是最嘲的那个!慕青太过激动,对着叶秋白骂出了口。慕青情感丰盛,虽不善察言观色,但对感情却十分的敏感,并且会放大几分,这是他不愿见外人的原因之根,太过真情实感,以至于不留一丝全然向他人暴露自己,受的伤也源于此。叶秋白被莫名骂了一通,也不气恼,冷言回了一嘴:一时的冲动断送了大好的前途,不值得。叶秋白说的也是实话,出生在官宦世家,名誉高于一切,叶秋白自小就被教育,即使牺牲了自己,也断不可违背命令。不值得!你懂什么!慕青朝叶秋白叫嚷道,真是瞎了眼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简直就不可理喻!别吵~赖御捂着耳朵,拖着长腔打断了慕青还想骂下去的架势。慕青大喘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向着崖下离去。丁禧给了赖御一个眼神,跟上了慕青。赖御转身坐到地上,望着毫无情感波澜的叶秋白,低声叹了口气。听闻赖御的叹气,叶秋白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好像抓到了一丝什么,但又转瞬消失。这种感觉,叶秋白不明白。走吧,我们也回去。赖御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石子对叶秋白道。叶秋白不知收敛疑惑,还是紧盯着赖御。赖御伸手敲了下叶秋白的脑门,道:看来还是小孩子的心智,暂且不能拿你当大人看了。叶秋白揉了揉脑门,赖御这一下可不算轻,表情更加疑惑。赖御不再回应,背着手穿过还在翘望的人群。叶秋白抱着阿束,吵着它喃喃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子!说毕,拎着剑跟上了赖御。崖上的人基本走光,后方的人群一拥而上朝底下探望,三道与游荡反应慢了些,卷进了这股人流中,又逆着人流冲了出去。三道直骂游荡:没眼睛吗,看不到来了这么多人,还不知道快走!游荡张嘴,刚想怼回去,眼珠转了一转向下望去,生生的憋了回去。这个自称源于天地,逍遥自在的游荡公子,在三道面前怂了下来。发什么呆,还不快走!不远处,又传来三道的叫骂声。游荡抬头,三道迈着两根竹根般的腿,快速倒腾着下了山。等我下能急死你啊。嘟囔了一声,游荡吵着三道的背影喊道:先生,等等我!边喊着边追了上去。崖上,一众人翘首探脑向下望,空阔的海面,除了翻涌着的浪花,再无他物。可人呐,总是抹不去的好奇心,久久的,崖上依旧吵闹。☆、龙岛尾声36第三十六章又一大奇事,四季常春的龙岛飘起了一层白晶,沾到肌肤上微凉舒适,岛民们不知是何,又再乱传着神灵保佑的狗屁话。寥寥无几的外来客嗤之以鼻,哂笑道这是雪。雪,第一次光临龙岛。岛民小心翼翼呵护着,殊不知春季飘雪是大异样。外来人悉心道来,六月飘雪,实有冤屈。一众这才通晓。登时诧异,不觉想到刚入崖底的两人,陆渊苦情诉说还伴在耳边,一众自发沉默着散去。不一小会儿,岛上又流传出一个说法,嘉祥十年,龙岛天降细雪,众人不知是何,取之为渊鸣,以祭殒身于此的外来客。零零散散的雪花垂落,赖御停住步子,伸手接了一两粒。轻薄的雪花入手即化,沁入掌心,仿佛未来过般。攥了攥拳头,赖御加快了步伐,向着客栈走去。一众沉闷着进了客栈,登时被乌压的群人围住,叶宏图站至最前,手握圣旨,朝进门的一众宣道:圣旨道,赖御,谢香梅前来接旨。我!谢香梅疑惑指着自己,也不知在问谁。这才出山多久,谢香梅便被锦衣卫探知,更何况谢香梅离宫近十载,早与皇宫脱了联系,锦锐原来还记着自己,也难怪,差点要了他的命,怎么会轻易忘记。谢香梅脑子在一瞬间乱成一锅粥。赖御恢复嬉笑,朝叶宏图道:这不就在你面前吗?有什么事快说吧,别跟我来这官腔。听毕,叶宏图翻了个白眼,就知道白费劲儿。一瞥,找到了赖御身后的叶秋白,浑身泥水,不成模样。叶宏图咬着牙,火气升了三分。干脆连圣旨都不打开,直接道:皇上让你赶快把玉玺带回宫,还有你。指着思绪乱飞的谢香梅,叶宏图道:谢荣之女,皇上让你回宫。为何?不等谢香梅回复,赖御不悦问道。这请人回宫也得有个态度,当初怎么将谢荣一家子赶出宫,今儿也该用那般大的架势请回来。我怎么知道!叶宏图瞪眼,将圣旨扔给了赖御,爱回不回,反正我跟她说了。你这个老秃头,越来越嚣张了。赖御替谢香梅不平,火气也不小,不岔叫骂回去。叶宏图一听,登时拉下了脸。秃头是戳他心窝子的伤痛,虽近四十,但叶宏图依旧保持着英俊的脸庞,时刻严谨着自己的外容,就这个帽沿底下的头发怎么也治不了,越来越秃。那些不服叶宏图的人,私底下给他取了个别名,因着惧怕叶宏图的权威,无人敢正面叫嚣,今儿头一次从他人嘴中听到。叶宏图移开半步,准备着上前迫近赖御。我回!让两人窜火之一的谢香梅开了口,语气颇为笃定,我跟你回去。彻底打断了两人的擦枪走火。赖御瞬时转了目光,告诫道谢香梅:这回去可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可想好了。赖御极不愿让谢香梅回宫,那可是一个吃过大亏的深潭。放心吧赖哥哥,我已经想好了。谢香梅尽量向赖御露出轻松的笑意。谢香梅从这深潭里一步一步爬出来,自知有多不易,但谢香梅更想的是宫中那个笑骂不由人的纨绔少年。反正孑然一身,也无畏了。赖御也不好再劝说,只道:去吧,反正你赖哥哥我暂时不走,还能陪你些时日。听完这番话,谢香梅才露出会心的笑意,掺着赖御的手臂,亲昵道:赖哥哥最好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叶宏图已经来至叶秋白身旁。叶秋白的目光由赖御身上转到叶宏图随即深低下头。这般模样,无颜见人。叶宏图向来喜净,再艰苦的任务都看不得身旁人衣着不洁,鞋子脏了都会喝上一两句,叶秋白现在的模样,叶宏图怕是要把他逐出锦衣卫了。受了伤不知道早点医治,想让我断子绝后吗!出乎意外的,叶宏图只喝了这一声,语态转软了些,赶快去找随行医师诊治。叶秋白懵愣的点了下头,抱着阿束,无头苍蝇般向着人群后方走去。只觉叶宏图口气与以往不同,却怎么也品不出是何不同,叶秋白的七情六欲只停留在入营前的儿时和出营后叶宏图的严厉。其他,再无机会接触过。眼下叶宏图转了态度,叶秋白不适也不懂,脑子陷入了混沌。见叶秋白走后,叶宏图当下转了脸色,转身朝赖御凶狠道:我把儿子交给你,你就这般待他!虽不经常见叶秋白,但总归是养在宫中,即使在大营,也时不时的有人向他禀报叶秋白的情况。去大漠是叶秋白的头一次任务,叶宏图也是着最亲近的人跟着,龙岛这次算是第一次放手,没想过竟然让叶秋白受了如此重的伤。看惯了血腥,但第一次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这般,叶宏图心里揪的难受,所有的怨气全压向了始作俑者赖御身上。对于叶秋白,赖御也十分的自责,但哪个出任务的不做好拼命的打算,叶宏图奇怪的很,当爹的平日里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背地里倒是挺关心的,可是有何用,叶秋白的性子已然养成,这些年来还多亏了这个老爹。赖御更气的是,叶宏图竟然还不自知。他现在是我的人,自有我管着他,他爹的也不管用。赖御不愿再与叶宏图纠葛,目光紧锁赖御,追了过去。赖御!你别给我嚣张,我不信你还能管他一辈子!叶宏图追在赖御身后喊道。管一辈子就一辈子,那也管不得你的事,先管好自己,把秃了的头顶治好再说吧。扔下一句,赖御加快了步子,很快消失在大堂。叶宏图气的脸色发黑,没再往深了追,抱着剑坐了下来,嘱咐着展鸿去后堂盯着。慕青一众则无所事事,上楼继续去整理行李。玉玺找了一小块,龙岛平定无事,估摸着也该走了。门外忽显一人,叶宏图警惕站起来,抱剑来至客栈门前。许安长的健壮,脸色晒得黢黑活似山贼绑匪,手里又拿着一只堪比人高的铁浆,明晃晃的站在客栈门前,不得不叫人上心。你谁啊?先前的气还未消去,叶宏图语态不善问道许安。叶宏图自是不怕挑事,刚想找人发泄下可许安一言不发,直接无视叶宏图,在客栈中巡视着。你到底是谁?聋了吗?叶宏图语气更冲,剑鞘移动,准备着出剑了。许安!边落里,谢香梅在一众人高马大的随士后跳脚招手,朝许安喊道。许安紧绷的表情有了丝松动,推开挡在前方的叶宏图,挤到了乌压压的人群中。叶宏图被推的踉跄了几步,站稳后随即跟上许安。这人就这么随意进去了,养的这帮子废物随士也没个拦的,就知道等命令办事!谢香梅站在原地,等许安过来。许安拨开人群,很快来到谢香梅面前,双指捏着一个包裹,举到谢香梅眼前。包裹里鼓鼓囊囊放了两个长物,谢香梅看了眼便知晓里面的东西,接过紧抱在怀里,问道许安:我要去大都,你和我一起吗?许安沉默不语,半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就连赶来的叶宏图也闭了声,等许安思索。半响,许安才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守护小青,和半坡上的师傅师母许安越说声音越小,对面,谢香梅已经泪流满面。那你替我守护好爹娘。谢香拉着许安的衣袖,求道。头一次听谢香梅央求,许安懵愣地点了点头,随即黝黑的脸上有了丝愁色,颇感为难但还是问出了口:不去行吗?听毕,谢香梅一怔,有了几分犹豫之色。犹豫转瞬即逝,谢香梅随即决然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大都。嘴上虽决绝着,但谢香梅不觉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许安。又一阵沉默,眼前晃过一片熟悉的铜叶,头顶又传来许安的声音:我会一直在岛上,要是累了倦了就回家。大颗的泪珠滚落,谢香梅低头接过铜叶,与包裹一同捧在怀中。这铜叶是谢香梅与许安用来交流的用具,一个在崖这端,一个在崖那端,只要听到响声,两人便心照不宣的隔着海办事。如今,崖两端的人不见了,这铜叶只能当做饰品,再无用处。或许在想念岛上的人事后,还能再飘出一阵轻响,却变了味道。看着谢香梅难受的模样,许安没再逗留一刻,利索转身,消失在客栈门口。这些道不了的伤感与不舍,只能找个无人的角落,自己慢慢舔舐消化。许安走后,谢香梅一言不发的来到角落缓和。旁观的叶宏图啧啧两声,又回到座位上喝茶,等着几人来大堂。眼看着天快黑了,得抓紧时间启程,一刻也不能耽误。等的越发不耐烦,叶宏图差人催了几回。赖御在后堂拦下来催的随士。忙碌了几天,好不容易有个闲置的时候,叶秋白正泡着药水,边疗伤边洗澡放松,可不能让人扰了他的雅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jwyy.com 黄金屋小说。手机版:https://m.hjwyy.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